“找到了,整整一大筐。”谢刃道,“约莫五十枚。”
风缱雪道:“不够。”
“五十枚还不够?”谢刃不解,“你不就用来喂白牙,一天一枚,能吃五十天呢。”
风缱雪解释:“它只吃果晶。”
果晶,就是仙果最中心指甲盖大小的一点灵气,谢刃摇头:“这也太娇惯了,那果肉岂不是要白白浪费。”
风缱雪纠正:“你吃了,就不算浪费。”
谢刃:“……”
不是,我吃也可以,但是这件事我们得说清楚。谢刃清清嗓子,正准备同他讲道理,闺女不能这么娇惯,结果被风缱雪瞥来一眼:“平时白牙的吃穿用度,都是我在顾,教它学乖的也是我,现在只让你寻一筐果子,话倒不少。”
谢刃被噎了回去,噎了半天,毫无底气辩解一句:“怎么还有穿?”
“毛是我梳的。”
“……”
那确实。
甩手掌柜小谢不配提出任何监护意见,只能站在桌边,沉默地吃着被剔除精华的大天混元果。
吃到第三个时,有人敲门。
来者是鸾羽殿的弟子,他赔着非常难看的笑,看起来实在不想来,但又不得不来。
因为白牙一整个下午都在横冲直撞,已经快将整座宅子都拆了。
“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啊。”他说得险些落泪,“抓又抓不着,哄也哄不下,越追跑得越快,裹着一身墨汁就往我家宗主收藏的字画上面扑,脚印踩得啊……粗略估算,一共打碎了三个花瓶,五套茶具,十二个碗,灶台也塌了,鸡被撵得满城乱飞。”
谢刃听得头大如斗,扭头看向身边的人。
身边的人也正在看他,眼神圆溜溜的,无辜得很。
谢刃指向自己:“……我?”
风缱雪点头,你的闺女,当然是你。
谢刃冤得也想六月降飞雪,方才不还在说我什么都不顾,吃穿用度教它学……嘶,怎么又掐人!
风缱雪松开手,温和叮嘱:“快去将它带回来,再让金宗主算算,鸾羽殿一共损失了多少钱财,全部赔给人家。”
谢刃微微俯身,压低声音:“所以这事你又不管了?”
风缱雪撇嘴:“太丢人了,我才不去,旁人问起时,就说你教的,不要将我扯进去,它闲得没事撵鸡做什么?”
这我哪知道?
烛照帝君无声长叹。
教育子女,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