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忘经过他们的时候,想起来自己小时候其实很喜欢吃这个。
那时候没有零花钱,只能厚着脸皮蹭同学买的吃。
眼前小贩用蜂窝煤烤着梅花小蛋糕,瞧着虽然像鸡蛋仔,但口感更软糯一些,蛋奶味也更足,外壳烤焦烤软都很香。
“蜂蜜小蛋糕!五块钱半份十块钱整份!都来尝尝嘿!”
姜忘掏钱买了份新烤的,心想我替他尝一口。
然后整袋直接消失。
某人在小贩摊前面不改色:“再来三袋,全都打包带走。”
小贩求之不得:“马上马上!我给你第一个烤,他们都排队!”
姜忘难得有耐心地在那等,没过几分钟余光里掠过一个身影。
他眸子一缩,短短吩咐一声就跟了过去。
“哎哎,你等会记得回来拿!钱我先收着了啊!!”
姜忘两三步已经跟到那人身后,眼神已经暗了下来。
挎着长条黑皮包的年男人大摇大摆跨过校门往里头走,保安倚墙打着哈欠懒没拦。
醉鬼清醒过来时总会扮出一副人模人样,梳个油头再穿个白衬衫,黑皮鞋黄铜腕表油的发亮,颧骨病态凸显着,看着像是涝死鬼投生。
那人根本不记得儿子在哪个班,扒着后门窗户一个班一个班看过去,到一三班才找着人。
里头英语课已经上完了,老师还在布置作业。许多小孩瞧见有家长进来了,全都好地往这边看。
季老师瞧见有家长过来,抱着教案课本走到门口:“您是?”
年男人看都不看他一眼,别过他直接半个身子卡进门口:“彭星望!你给老子滚出来!”
班里哗然一声,最里头的小孩拼命往里头缩。
“你不出来是不是?”彭父骤然变色,不顾季老师拦着就准备进去揍人:“王八羔子反了你了!滚出来听见了没有,这几天你跑哪去了?”
话音未落,他被擒住了后领,猛地一扯跟麻将似得滑出了班门口。
身头有个年轻男人冷峻如刀,皱着浓眉声音仿佛在冰水里浸过。
“我是他表哥,以后这孩子我管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彭父啐了一声,挣扎着要把领子从他手里弄开:“你动什么手动什么手!放开!”
季老师表情一变,神情比先前严肃许多:“家里的私事请不要带到学校来,有事出去谈。”
这是姜忘第一次看见记忆里三十出头的父亲,他比对方高出一头,以至于说话都可以毫不客气的俯视。
彭父也是脾气上来了,嘴里不干不净骂了几声,扬言要报警。
“这是我儿子,我管你什么表哥大哥的,老子就是把他剐了下火锅都跟你没关——”
“啪!”
姜忘反手抽他一大耳刮子,冷笑道:“再说一遍?”
班里一帮小孩:“哇……”
“你他妈——”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