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多少?”
笔斋老板一直在观察他的选择,此刻心情大好:“好眼光!这是我托朋友从意大利买来的原装笔,是非卖品!”
姜忘:“……可是我只想买这一支。”
老板有点舍不得,又极想把对这个系列的热爱分享给他,特意拿着小灯给姜忘照着讲这笔哪儿特别。
“visti,意大利老牌子,你看看这个铂金色笔咀,还有这个笔杆的流线型设计!”
他讲得滔滔不绝,像是终于能抓到个肯听的知音。
“没想到你第一眼相的是它,这个系列我朋友当时排队排到腿都断了!”
姜忘像是走神了,又像是一直在听,过了会儿道:“你刚才说,这根笔叫什么?”
“《星夜》,”老板得意道:“好听吧,一般笔哪有这种名字!”
姜忘点点头:“我要了,开价吧。”
老板一时语塞,自己也没想好该不该卖,又搓了搓手道:“这个……有点贵。”
“没事,多少。”
老板报了两千多,还特意解释,这里头折了排队和飞机往返的人工费。
姜忘又点点头,掏出卡:“银联可以吧?”
笔斋老板做生意这么久,很少碰到这种完全不讲价的客人,表情诧异:“要不……我再给你便宜点?”
“不用了。”姜忘摇摇头。
他想把这支笔送给季临秋。
如果讲价反而折损了他的心意。
当天晚上,姜忘在楼下一个人散步,心里估算了会儿季临秋现在在做什么,又给他打了个电话。
这次拖了一会儿才接。
没等季临秋说话,姜忘率先开口:“季老师,我给你买了一支钢笔。”
“我很喜欢很喜欢这支笔,所以想把它送给你。”
“你不能把这支笔收进柜子里,最好天天用它。”
他说得不假思索,都没意识到话里饱含理直气壮的撒娇和霸占。
季临秋也没想到一接电话就是一连串的话,无奈笑道:“你这样就单方面决定了?”
姜忘也反应过来,一时间觉得自己是假酒上头,跟大尾巴狼似得呜了一声。
“你不收也可以。”他低低道:“但是你不收,我就会难过,悄么声难过好久。”
“季老师,你舍得吗。”
季临秋听得伸手捂眼睛,像
是在自欺欺人地犯着禁忌。
他听姜忘说每一个字都心里一烫,却又无法把这种感觉告诉他。
捂着眼睛把最后一句话听完,觉得有点生气,又笑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