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小捡哥。”张艺不敢看他,“我……我……爸爸!”
张牧跟在少年后面,先把儿子接过来,再踹一脚屁股让他回隔间睡觉。帐篷里安静了,他才从背包里取出一支针剂,又拿酒精,给少年处理胳膊上的伤口。
酒精涂上去很疼,少年嘶了一声,立刻被宋捡听到了。
“哥你疼不?”宋捡知道少年受伤,“你们干嘛呢?”
“给你小狼哥打针。”张牧说。
“针?”宋捡只知道一种针,缝衣服用过,“你扎我哥干嘛?”
“因为他和狼打了一架,多英雄啊。”张牧用嘲讽语气,第一次见人和兽类动真格的,“这是营地和哨兵们换的针,对付狂犬病的,可不是白给你们用,帮我搓一百根绳子来换。”
宋捡摸了摸手。“换,换,绳子我给你搓,你把药给我哥用上……还有什么药啊?都用,都用。”
“没事。”少年原本连针都不想打,不想欠人情,可张牧说,狂犬病一旦犯病只有死路一条,这才同意扎一针,“你和张艺说什么呢?”
张牧拔出针头,也想听听自己那个捣蛋儿子黏着宋捡聊什么。
宋捡转向了张牧的方向。“张牧,我问你,为什么男人女人合帐篷才有小孩儿?”
张牧愣了一下,万万没想到,自己儿子和宋捡在聊这个。果然,孩子大了就会对这些事好奇。一想起狼崽子抱着宋捡亲嘴巴,他就想笑。
“合帐篷了,他们在帐篷里干什么了?”宋捡还问。
“这些……这些等你们长大就知道了。”张牧给少年上了药,催他们赶紧睡。心里发愁,营地里又一大批孩子要成年了。
一旦给他们过了成年礼,合帐篷的事就多了。
少年重新躺好,往旁边挤挤宋捡。“你不要和张艺说话。”
“我没和他说啊。”宋捡还不高兴呢,“哥,你喜欢张艺的姐姐不?”
少年想想,好像见过几次,她头发很长。可是他摸不透宋捡说的喜欢是什么含义。“你喜欢她?”
“我不喜欢,我喜欢狼。”宋捡扒着哥的胳膊躺好,“以后咱俩合帐篷,我问问他们,问问怎么能生孩子,我给你生。”
少年无奈地笑了,虽然自己也不知道生孩子为什么非要合帐篷,但他敢肯定,宋捡生不出来。
能生出幼崽的只有母狼,同样,能生出孩子的,只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