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
,这对叔侄已经快为家产打起来了,安吉洛不想成为这桩丑闻的见证人,一低头溜得飞快。
两小时后――
从伯爵卧房出来时,安吉洛整个人都快羞耻得晕过去了。
那顿尴尬的早饭吃完他找迭戈管家询问护工的事情,却被告知服侍伯爵的那位护工昨夜不巧跌了一跤,挫伤了手,没办法进行按摩这样需要手劲的工作,而当安吉洛表示他愿意为护工处理挫伤时,迭戈坚称对方已经处理得很好了,只是需要休养。
“或许您可以安排其他的男仆来替代”安吉洛小声道。
“喔,不,那些粗手笨脚的家伙,他们做不好。”迭戈先生嫌弃得连连摆手,表情和语气中隐约透出一丝扮演的意味,“恐怕这些事情只能暂时交给您做,作为补偿,我们会额外增加您的薪资”
于是安吉洛只得硬起头皮去给伯爵按摩双腿。
伯爵仍旧穿着那件酒红色丝袍,与安吉洛的梦境高度重合。
他仰靠在一堆纹饰华丽的软枕与皮毛靠垫上,像头慵懒的狮王,一双失去知觉的长腿搭着矮凳。
安吉洛蹲跪在一旁,倾倒悉心调配的药油,琥珀色的晶亮液体如熔化的树脂,流经肌肉块垒间清晰若刻的凹陷。
当安吉洛将掌心覆上那些药油时,他几乎能察觉到伯爵肌肉的弹动,然而他知道那不是,那只是他的心跳。
他给伯爵做着复健按摩,心里别扭得要命,手掌中的药油滑溜溜的,那个梦境的细节亦不断在脑内回放。
伯爵对他说着什么,薄得冷情的嘴唇翕动着――都是些无关痛痒的闲聊。伯爵像是不大擅长闲聊,却为了接近、讨好谁而不得不如此似的,他抛出的话题刻板得就像是从什么绅士礼仪手册上扒下来的,天气、狩猎、骑马都是这些无聊的事情。安吉洛中规中矩地回应着,思绪渐渐飘远了。
梦中,那两片嘴唇微凉而柔软,它们吻过他的
我一定是疯了安吉洛忙抛开那些念头,耳朵尖儿红得滴血。
这份工作实在是太考验意志力了,安吉洛愁苦地想。
他几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伯爵卧房逃出来的了,若不是大雪已封闭了马车下山的道路,他简直想立即辞职落荒而逃,或是下山抓个护工来替他。
这种时刻,唯有雪白的大狗才能成为心灵的慰藉。安吉洛回房洗净了沾满药油的手,从盥洗室出来,翻出那枚抛接球,正要去找狼王玩一会儿,却见客房门外两条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巨大白色狼狗正互不相让地往门里挤着
“汪汪汪”狼王热情地摇起尾巴。
“嗷呜汪”那条稍小一圈的白狗微微怔了一下,也不甘示弱地大摇特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