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文蔚和谈文葆走了出来,谈文葆走远了才低声怒道:“仍是如此轻狂!”
谈文蔚低声道:“你且忍着!你看看郡王都和他称兄道弟,再看连左相都要奉承他,你就知道他是如何得势了,再说回来,那天咱们在宫里,皇上没参加宫宴,外人一直无人知晓,他却知道!可知那日他多半就是在伴驾!”
谈文葆脸色铁青:“他倒有脸教训我们借势攀附?他自己还不是靠他那死了的土匪娘?一个女土匪头子,不过是机缘巧合遇上了先帝,救了先帝,本也是应当的。算哪门子皇亲!也敢在我们跟前装模作样仗腰子。”
谈文蔚道:“他自幼就养在君前,出入宫闱,在上书房进学,又双亲皆无,皇上怜惜他,自是情分不比别人,皇上是重情分的,你听河间郡王说了没?这道旨意果然另有深意,竟是威慑小人,保护我们。可知皇上待我们也不比外人,这谆谆用心,不可不重。如今我们须得静下心来,忍着,先想法子面圣,只叹咱们不在京城,和皇上生分了,早已失了先机,只能慢慢谋之。”
谈文葆长长吐了一口气,憋屈得不行,回到他们的席上,却看到监生们全都笑着恭维他们:“远远看到谈兄得了庆阳郡王和昭信侯的青睐,请去了包房内,果然不凡。”
“昭信侯如今得皇上恩宠,又在大理寺任职,平日里几乎不出来交际,想来谈大公子、谈二公子自然是和别人不一样,听说两位公子进京途中寿礼失窃,也是这位侯爷杀匪破案找回来的?”
“听说了,不是说御史台参他滥杀吗?”
“呵呵这等蟊贼连承恩伯府的寿礼都敢劫,必定是胆大包天穷凶极恶,不知做下多少伤天害理之事,杀了就杀了,御史台那是无事也要参上几本,哪位相爷身上没一堆参本呢。”
“这位侯爷看着好生年轻。”
“那是,才十八岁——三年前他才十五岁,在文昌庙,一箭射穿一串落下来的正燃着的鞭炮,我有个表兄那年参加春闱,去那边烧香正好看到,一直感念他的恩德,说那日若不是那一箭,鞭炮落下乱了人群,踩踏必生,他不知还能参加春闱不。”
“原来如此,居然有如此射艺?”
“定襄长公主当年草莽之中带着几十号人就能护送先帝破围讨逆,听说也是身有神力,正是天上武曲星君知道真龙有难,仓促下凡,不巧投成了个女胎呢。”
“原来是家传绝学。”
谈文蔚、谈文葆两兄弟看监生们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吹嘘昭信侯起来,只能微笑着假装与有荣焉,毕竟当初“寿礼”的的确确是人家找回来的,他们若是对昭信侯有个什么不好听的话,立刻恩将仇报不知好歹的流言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