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钊忽然侧了侧头,有些好奇,招了江宁来道:“你不是自以为自己是士吗?今儿让我看看你的本事。这里是咱们北楔十二部族的勇士,三项竞斗,一赛马,一摔角,一射羊,你拿着我的王令,代我出赛,去把三个竞斗的狼牙项链拿下,成为最强的白狼魁首。”
江宁单手抚肩,微微鞠躬道:“遵王令。”
元钊饶有兴味,看江宁迈步走了出去,先往赛马那边去了,便懒洋洋起了身,招呼胡国舅道:“走吧,看看去。”
他们走到了小山上最尊贵的看棚下,他毕竟是王上,自然有侍卫上前驱赶人群,给了他视野最好的位置。
赛马场两侧跑道,阳光下人们奋力举起手臂,替自己族中的勇士叫喊鼓劲,一波一波的呼声仿佛令人置身于浪潮之中,情不自禁地被感染。
赛马九人一赛,需要纵马越过高高的篝火堆、横栏、深深的壕沟,最先达到的能拿到狼牙项链。
江宁骑着一匹极为神骏的黑色大马,守在了起点线,直待发号声起,犹如箭一般风驰电掣赛起来。
胡国舅道:“这是大宛马,这人是谁?用得起这样好的马。”
元钊懒洋洋道:“长广王世子。”
胡国舅吃了一惊,想起传言:“哦哦,想起来了之前说长广王找回了个儿子,胡姬生的,蓝色眼睛,原来就是他,倒算得上宠,给这样的好马。”
元钊笑了声,胡国舅道:“听说在大雍做军奴呢,长得倒是高大魁梧。”
元钊不说话,看江宁轻轻松松一马领先,越过那些障碍物丝毫不是问题,胡国舅道:“这马这样好,他会赢的。”
元钊看着江宁果然一路领先拿到了代表魁首的狼牙项链,挂在了脖子上,他长得着实英俊,肩上又披着代表王庭的绶带,无数女子欢呼着到了他的马边给他扔着鲜花。
江宁只是遥遥看了他一眼,驱马转向了射羊的场地。
射羊的场地在河边,圈起了十分大的场地,同样是九人一组进入场地内,谁先射到羚羊,谁就拿到狼牙项链。
这羚羊却是精心饲养训练过的白羚羊,跑得又快又灵活,极难射中。
这场地又大,还是骑马,一不小心还会被其他人的流箭误伤,有些部族知道对方擅射,甚至会故意安排人先将对方射死射伤,下场后由自己部族的人拿到狼牙项链,因此一般没点信心,绝不敢参加这样的比赛。
每年鞭春节,总要死上几个人,不是从马上滚下来折断脖子,就是被流箭射死,要么就是摔角之时对方没留分寸不小心摔死,便是如此,仍然每年参加比赛的勇士们只多不少,只为着拿到三根狼牙项链,那就是白狼勇士,部族最具有魅力的勇者,无数姑娘愿意和他得到一夕之欢,王上也会亲自为他佩戴白狼骨帽。
射手们先后进入了围栏内,远处,有人驱入了一只精干灵活的白羚羊。
白羚羊一如围栏内便灵活地左突右奔,仿佛身经百战。
精壮的汉子们驱马,弯弓搭箭,奔向白羊,毕竟要进入一定的射程才能射得更准,然而不过数息,人们就看到一个魁梧男子淡定骑马立在河畔一侧,轻松拉开了一张强弓,白羽箭犹如划过夜空的白色彗星,飕!
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距离,不可思议的力度,贯穿了整支还在奔跑着的羚羊脖子,因为太快,甚至给人一种错觉那只羚羊是往箭奔去一般,而它中了箭,仍然彷如不觉,还在以飞快地速度撒开四蹄奔跑了一会儿,才忽然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