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到家?”覃最问他。
“没,回来睡一觉了。”江初那边传来走路的动静,应该是要去倒水喝。
“喝酒了?”覃最有点儿坐不住,从沙发上起身去阳台窗前站着。
“没喝,就有点儿困。”江初果然在喝水,灌了两口又问覃最:“今天怎么过的,吃月饼了么?”
“吃了,在家煮的火锅。”覃最微微拧了下眉。
他了解江初的作息,除非是真的累着了,九十点钟他根本就睡不着。
“没出去吃啊?”江初随口问,“在家多麻烦。”
“康彻过年那会儿买了一堆火锅料,一直放着,”覃最说着也觉得他俩跟没事找事儿一样,简直神经病,“再不解决都过期了。”
江初又笑笑。
覃最不想跟他聊康彻。
他正想着怎么把话题朝那个“潘阿姨”上引,江初那边传来点烟的动静。
“覃最。”他喊了覃最一声,声音压得低,听着比刚才沙了些。
“嗯?”覃最太熟悉他的各种语气了,他简直能想象到江初这会儿满眼疲惫的神色,心里狠狠拧了一下。
“你现在连‘哥’都不愿意喊了么?”江初沉默了几秒才问。
第100章
覃最愣了愣, 然后立马补了一声:“哥。”
如果江初不说,他真的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覃最想起他刚去江初家里的时候,好长一段时间也不喊哥。
不仅不喊哥, 连江初的名字他也不怎么喊。
那时候他是因为从里到外浑身毛刺, 对江初还戒备提防着,下意识地保持距离。
结果后来被江初没事儿逗一逗的,等到覃最发觉自己对江初的感觉以后,连带着“哥”这个字对他也成为了一种微妙的称呼。
不仅仅是身份, 更像是独属于他与江初之间,其他人不能理解的隐秘与捆绑。
为什么离开江初以后, 就下意识不再喊“哥”了?
打电话看不见表情, 覃最顾不上分析, 也没多琢磨江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江初只要张嘴跟他提, 能办到的他就都听。
只要江初愿意说。
但是他这声“哥”喊出来后, 江初那边却又沉默下来。
他没应这声“哥”, 声音里也没再透出别的情绪。
覃最听着他不知道是又抽了口烟还是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就说:“挂了吧, 你早点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