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御剑过了余渊的地界,已察觉到此处不对劲。像条脱离了水的鱼一样,周围全是空气,可让他有种难以呼吸的错觉。
袁泊水眉间紧皱,坚持着飞过了余渊的城门,还是跳下剑来,乖乖去站牌处坐公交车。
“好生不爽利。”他活动了一下手脚,排在人群后面,觉得朝闻的光辉恐不长久,没有修士会愿意住在这种地方。
他自觉修为在同龄人中已属不错,虽然与朴风横北之类的大宗门不能相比,可如何说也是一派之长,在物资贫瘠的地带,绝对算得上是个中高手。
即便是他,如今站在朝闻,也有一种手脚都被禁锢的强大压力,若想抵抗,唯有动用比平时更多的气力。直到彻底卸去周身运转的灵气,才终于好受许多,更妄论那些小修士,与寻常人快没什么两样了。
可修士不能时刻提气运息,跟不穿衣服有什么区别?
袁泊水捏着鼻子,满脸厌弃地随人群往向前挪动。
原本负责拉车的都是修士,两人一组,每天四班左右。现在司机全部换成了魔修,还有几辆平稳点的大车是直接用黑雏鸡拉的,班次也从全天四班增加到了一炷香一班。
袁泊水上了车,坐在角落,透过人群的缝隙观察前排的魔修。看那二人谈笑自如的模样,袁泊水心中不详之感愈重。
将城市维护建设交给魔修,何异于与虎谋皮?待魔气日渐浓厚,就更加危险了。
袁泊水顾虑一阵,赶紧甩了甩头,懊恼自己为逐晨操心什么,难道也魔怔了吗?
他七颠八倒地想了一圈,马车在主城区的街道入口处停了下来。
魔修拉住绳索,回头吆喝了声:“想去熊猫园的先不下车。我们下一站就是东区!”
袁泊水刚提起来的屁股又落了下去。
你别说,朝闻这门派虽然命短了些,服务还是很周到的。
此行车上大部分的游客都是看了报纸才过来的,一辆十多人的木车,最后只下去两个,就继续往东面的熊猫园驶去。
魔修是从朝闻城内的主路借的道,他们在车头挂了几个大铃铛,行驶的时候会发出清脆的响动,提醒两侧路人注意避让。同时车速放缓,让乘客利用开阔的视野观察朝闻风景。
真是变了。
袁泊水咋舌。朝闻与他印象中的已截然不同,他最初来这里时,朝闻连房子都没有几栋,还都是粗制滥造的矮小木屋。百姓衣衫褴褛,工具陈旧落后,大街小巷上的杂乱摆设无一不在透露着贫穷。
如今已经井然有序、屋舍林里,原先简陋的木头框架全部进行了改良扩建,街道上人群络绎不绝,可见繁华。
医馆、裁缝铺、酒楼……该有的都有,且百姓往来间喜气洋洋,似乎丝毫不担心明日会发生什么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