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人侧过身,用力握住妻子的手,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他心里是无比的悲怆与不甘,轻轻将女人的手背贴到自己的脸上。
另外一人别过脸,也是偷偷抹泪。
这时,身后响起一道清澈的声音:“师弟,你学过治疗的法术吗?”
风长吟挠头,不好意思地道:“没怎么学诶。”
他看着单纯年小,其实擅长的是武杀之道。
逐晨唇角绷紧,越发凝重。
这一块其实她也不是很擅长,不知能帮上多少。如果风不夜现在醒着,那就好了。
年轻男人抬起头,见他二人还是有心施救,又起了些微薄的希望,他跪在地上膝行上前,眼中水光闪烁,张口几难成言:“仙君……”
年长男人大概是不善言辞,只晓得朝她磕头。
风长吟在两边看了看,不忍叫道:“小师姐……”
逐晨抬步上前,年轻男人立马后撤退开,并与她拉出些距离,以免自己身上的汗臭惹她不喜。
逐晨在他方才的位置蹲下身,抓起妇人的手,将她因疼痛而蜷曲的手指展平握住,开口声音很是温柔,笑着宽慰道:“别怕,没事的。”
妇人的眼神因为她的话语有了焦距,刹那间闪过许多错愕与恍惚,还有难以消去的痛苦,各种复杂的情绪交集,最后化作眼泪大颗地落了下来。
逐晨将灵力缓缓输入进去,顺着她的经脉,走过她全身,最后汇聚在她的腹部。不嫌麻烦地走了五六遍才停下手。
羊水快破了,严重营养不良,但孕妇的求生意志十分强烈,情况倒没有她想得糟糕。
原本疼得快要失了意识的孕妇,在逐晨收回手后,状态明显安定下来,还有力气能支起脑袋朝他们点头。
她嘴唇翕动,应当是在朝他们道谢,可惜发不出声音。
逐晨示意她先不要说话,扭头对师弟道:“师弟,你昨日来这里时,路过一座城,还记得路吗?”
年轻男人一直紧张得屏着呼吸,闻言很快反应过来,连声道:“仙君!余渊离此地最近,我们就住在那里!往前走二十多公里就是了,五娘认得路的!”
“哦?”如果家就在附近的话,那就好说了。逐晨叮嘱道:“师弟,她现在暂时无碍,你尽快将她送回城里,找个稳婆好好安置。我估计她快生了。”
说起御剑飞行,还是风长吟更为擅长,他的性格就像匹脱了缰的野马一样,一撒手就能飞不见人影。二十多公里,如果只带一个人飞行的话,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就能抵达。
风长吟欣然应允,又担忧道:“剑上风大,还有些颠簸,我怕这位娘子中途出什么意外。”
逐晨二话不说,朝孕妇身上施了一道固风。
这道她刚学会的法术果然好用,防风稳固,能开发出多种使用方式。被子外面立即像是多了一层柔软的蛋壳,将孕妇稳稳包住。
妇人察觉到空气的变化,不住扭头四顾,用手小心摸索。
风长吟笑道:“对呀!师姐不愧是师姐,总能想到办法。那我这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