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父女俩都起床迟了。
李秘书打电话过来时,江禹城还没起,是奚辞接的电话。得知这个时间段,总裁还没起床,李秘书心中诧异,难不成住在大小姐家,江总还有胆子像以前那样酗酒不成?
等奚辞做好早餐时,江禹城终于打着哈欠出来了。
他的头发凌乱地耷拉在额前,眼底有明显的浮肿,也不知道是昨晚哭太多了,还是睡眠不足,看起来非常憔悴的样子,完全没有平时坐镇江氏时那种光鲜亮丽、杀伐果决的霸道总裁范。
江禹城仿佛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形象有多糟糕,看到奚辞从厨房里端出一壶煮好的营养豆浆,神色没有丝毫的松动,直接坐到餐桌前,拿着那枚双玉锁温柔地端详着,似乎俨然忘记了昨晚自己丢脸的模样已经被女婿看到了。
不就是哭时被女婿看到了嘛,江总裁表示那不算什么,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都伤心成狗了,还不允许他哭一下发泄么?
奚辞倒了一杯营养豆浆推到岳父面前,然后解下身上的围裙,就上楼了。
推开门,安静的室内,只有清浅的呼吸声。
奚辞来到床前,看到床上抱着他的枕头睡得毫无知觉的人,不禁笑了下。
“郁龄,起床了。”奚辞坐在床边,揉揉她的头发,说道:“等会儿我就要走了。”
床上的人动了动,勉强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呆滞的眼睛半晌才定睛看清楚床边的人,问道:“什么时候的飞机。”
“十点。”
郁龄慢吞吞地看着他。
奚辞笑了笑,上半身挨到床边,凑过去亲了下她的额头,一只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背脊的蝴蝶骨,笑盈盈地说:“今天是中元节,鬼门大开,他们已经商议趁鬼门开时将修罗墓送回阴间,等这事情完了,我也可以回来了。”
“会有危险么?”她问。
“应该……没有的。”
郁龄盯着他,“什么叫应该?”
奚辞失笑,将她抱了起来,“我是妖,不是神,不能确定万无一失。当然,最好此行顺利,这样便没危险了。”他低头,和她额头抵头额头,声音越发的柔和,“我保证会尽快回来。”
郁龄伸手搂着他的脖子,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道:“算了,你不用尽快回来,平平安安地回来就行了,我这里不急。”
他笑着应了一声好。
洗漱完,郁龄换了身休闲服,和奚辞一起去餐厅。
今天是中元节,也是鬼节,对于郁龄这种体质特殊的人来说,每年的这个时候,她一般喜欢窝在家里哪里也不去,省得又遇到某些不科学的东西。今年依然如此,早在拍戏回来,她看过安茹给她的工作行程后,就据理力争,特地将这天空出来了。
下楼时,看到她爸坐在餐桌前,一脸痴汉地盯着那枚双玉锁,不禁问道:“爸,你今天不去公司么?”
“不去。”江禹城头也不抬地说,“我现在哪有时间管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要是让李秘书听到这话,一定要抱着他的腿大哭,公司一堆正事在那里等着总裁来处理,哪里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
郁龄知道她爸的德行,见他看起来十分憔悴的样子,怀疑地问:“你昨晚有没有睡?”
“没有。”江禹城看了女儿一眼,有些伤感,又有些高兴地说,“我好久没有见到你妈妈了,哪里睡得着?”
凌晨三点,在他的眼睛正式看不到鬼魂时,郁敏敏回了双玉锁,江禹城只要想到她离自己这么近,就兴奋莫名,哪里能睡得着?
奚辞将早餐端出来后,郁龄夹了一个蟹黄包咬了口,含糊地说道:“爸,你没有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么?看着就像个糟老头子,你今年年纪不小了,再不好好保养,注意饮食睡眠,小心我妈以后看都不看你一眼。”
江禹城一脸震惊地看着她,似乎没想到闺女说话会这么伤人。
郁龄一脸淡定地说,“你也看到我妈现在的样子,她现在已经是鬼了,估计以后都能维持在年轻时貌美如花的样子,直到你渐渐地变老,变成老头子,她依然是这么年轻。到时候你不帅了,我这当女儿的都懒得看你一眼,更不用说我妈了……”
江禹城恼羞成怒地道:“我等会儿吃完早餐就去睡。”
郁龄哦了一声,不再理他,给奚辞夹了一个他惯常吃的素菜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