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被江越修长的手指把玩, 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漫不经心道:“想什么呢?”
他不挑明,她也不接话。
她忿忿,朝他飞过去一记眼刀,他竟然还笑。
喝多了吧……
对视的磨人时刻太漫长,方北夏抽离视线,心却还在乱撞。
一边是“笔友”,一边是江越。
封存多年的纸上初恋对象已经在敲门等候,说不定聊几句就能再续缘分,毕竟两个人彼此更了解。
可是……
今时不同往日,偏偏身边有了江越。
这个人,什么都呼之欲出,却什么都按下不说。
他到底要干嘛……勾得她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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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后,方北夏一头扎进机房。
程七初听说方北夏杀青了,第一时间叫她来家里玩。
扎在机房的生活虽然也忙碌,好歹比在剧组时脱不开身要好一些。方北夏应下来,晚上工作结束后往程七初家去。
程七初家在富人区的一个高档小区里,复式户型,家里给她购置的资产,就她一个人住。
方北夏进门时,程七初毛毛睡衣只穿了上半身。
“你也才回来?”方北夏边换鞋边问。
这是程七初的习惯,回到家雷打不动,先换家居服。
“嗯……”程七初转身换家居裤,轻飘飘地说,“刚从段柏南家过来。”
方北夏俯身弯腰的动作一顿:“你去他家干嘛——”
说到一半,程七初飘过来个幽怨的眼神。
方北夏接收到眼神里的信息,不可思议道:“你们俩也太快了吧?”
“没有!”程七初恨恨地说,“什么都没发生!”
“那怎么回事?”
程七初说,她跟段柏南忆了点往事喝了点酒,两个人迷迷糊糊就到了段柏南家里。
成年男女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心知肚明的。就在她的嘴贴上段柏南的唇时,段柏南突然说这样不太好,他不是那样的人。
“我知道他没醉,我也没醉,那点酒谁能醉啊。不就是装个糊涂嘛……”程七初声音委屈,“都到这一步了,又装什么君子。”
方北夏摘下包挂在玄关:“你别冲动用事……”
“我冲动,人家可冷静着呢,气氛烘托到那儿了,他居然跟我翻旧账,弄得好像我特别主动似的。”程七初像是听不见方北夏的话,咬牙切齿道,“说高中时候我对他爱答不理,还出言不逊,我有吗?”
高中时期的程七初确实张扬跋扈,有大小姐性格的原因,也有青春期虚荣心作祟。
“我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