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北夏正趴在走廊尽头的窗户,看操场上的乐队表演。
江越一愣,心里忽地失落,犹豫片刻,把纸条撤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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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北夏躺在程七初的沙发上,表情放空。
挂掉江越的电话之后,她对新加的qq好友也没了聊下去的热情。
程七初问:“你们定好吃饭地点了吗?”
方北夏正要摇头,发现那个人已经发了个餐厅的位置过来。
“喏,你自己看吧。”方北夏把手机扔给程七初。
程七初接过手机看了一眼,边打字边问:“怎么了,聊得不愉快?”
方北夏摇头。
她回想起一小段往事。
高三艺术节那段时间,她和“笔友”曾经有整整两周,都躲在综合楼的楼顶,隔着门板来回写纸条。
现在想起来傻透了,明明近在咫尺,可以直接对话的,他们却仍旧你一笔我一笔地写着。
乐在其中,乐此不疲。
那时她邀请他来走廊另一边看夕阳,他却说不了。
那是他们离彼此见面最近的一次。隔着一层薄博的门板,她甚至听得见他的呼吸声。传纸条传到最后,她忍不住开口说了几句话,他却始终忍着没开口。
人长大都是会变的,是吗?当初保持神秘,现在却急着要见面。
她承认是自己矫情:“可能真的时隔太久,没当时传纸条那种想心境了。”
“明明是刚才那通电话影响了你心情。”程七初戳穿她,又装糊涂问,“谁打的?”
她含混不清地说:“同事。”
程七初吃吃笑了两声,没再揭穿她,起身去洗漱。
鬼使神差,她躺在沙发上晃腿,翻开通话记录,回拨最新通话。
嘟了四五声才接通。
江越像是正在洗澡,背景是花洒的水声。
“喂?”低沉的声音浸在水雾里,渗着湿漉漉的性感。
方北夏说:“刚才没说清楚,周六我真的有事。我要去跟笔友见面,下午六点,在圣路易葡国餐厅。”
隔着听筒,她听得到他粗重的呼吸。
片刻后。
江越并没有很惊讶:“哦,所以呢?”
方北夏一愣,没好气道:“所以我要去找我真正的初恋了!”
鼻孔要冒出烟了。
这次的电话挂得干脆,毫无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