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凌澈紧抿着嘴唇,久久不发一言。
剑,瞬间划过何子须,直指向目标。就是快要接近凌澈的心脏的时候,后面不知道是哪位将士猛的叫了一声:“保护将军!”
刹那间,一支冷箭嗖的飞了出来,直直的没入人儿的温暖的胸膛。
“飘零——”
血,顺着胸口流了下来,染红了原来就斑斑血迹的衣裙。中箭的瞬间,手,缓缓的落下,但却始终没有放开那把染着亲人鲜血的剑。
“呵呵——呵呵呵呵——”笑声,渐渐变的清晰。是谁说,笑着哭的感觉,最痛!可是到现在,她才明白,原来最痛的感觉,根本是你想哭,而哭不出来……
“凌澈,如果时光能倒回,我只愿此生,从未认识过你……”鲜血,绽放出一朵朵妖冶的花朵,话音中,人儿笑的一脸惨白。
微微抬起脚,慢慢的转身,身影残败而又悲凉……
“阿澈,飘零受伤了,你快救她啊——”一旁,何子须着急的喊着,望着人儿身影,心中悲痛万分。
“她没事的,那支箭是射在她的右胸,而且没过三分,伤不到她的心脏,要不了她的命!”一把挡住了他的去路,凌澈一脸冰冷的开口。
此时在他的心中,是气愤的!她居然说她只愿自己从未认识过他?她竟然敢说自己只愿从未认识过他?呵!不是说她追逐了他十四年,爱了他十四年吗?难道就是这般吗?
血,洒了一路。看着她残败的身影,凌澈的心,忽然好痛、好痛……
“阿澈——”一句悲痛的叫声,猛的一把推开他,何子须面色惨白:“阿澈,你难道不知道,飘零的心脏,是长在右面的啊!”
“你说什么——”一句话,震的凌澈心肺俱痛,没有片刻犹豫,迈开腿直向着人儿离开的方向冲去。
“飘零——飘零——”声音久久在山谷中回荡,手,不住的轻轻颤抖着,心中,是害怕失去的恐惧和剧痛。直到那一刻,凌澈才明白,原来那个人——早已深深嵌入了自己的血液中,骨子里,怎么化,也化不开……
“飘零——”一声痛彻心扉的叫唤,直听四野动容,寒风中,凌澈越加慌乱的身影。人往往是在失去后才知道珍惜!可是,能有多少人明白,有些事,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回来。
当失魂落魄的他在山谷边,拣到了血泊中那已染的鲜红的荷包时,曾经的过往,片片浮现在眼前:飘零要勇敢,我把荷包送给你,就好像是你娘陪在你身边了……
记忆,如潮水般涌现,直到那一刻,凌澈的世界,坍塌了……
朝煦二十二年,天喻少将任旭风,死于边外,年仅二十岁,其死后留有诟名,其妹任飘零,生死不详……
时间,并没有给历史的足迹画上了休止。
同年四月,张氏姐妹因假怀龙子、扰乱皇室血脉的事迹败露,双双被打入狱。而后的几天里,礼部尚书张冀钊因被告通敌叛国,查证后证据确凿,被处于满门抄斩。
在临行的前一天 冷宫中
一身明黄,慢慢走了进来,抬眼看了看这满室破败的屋子,笑,慢慢自他唇边,扬起。
“朕的爱妃,这里,你还住的习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