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件事得瞒住周疏行。
毕竟昨天那幅好歹是有遮挡的,现在想画的可是真正的不穿衣服的,要是被看到,她要被灭口。
完笔之前瞒过倒是很简单,她借口改造婚房,一时半刻也住不进来,他忙得日理万机,不会来视察。
梁今若拨了个电话出去。
“把月澜湾的颜料全都送到这边来,对……那个新的画架也送过来吧。”
她沉吟:“再送个梯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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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头的文件签完字,周疏行便搁下笔,捏了下鼻梁,他打开微信,上面最后一条是梁今若发来的再见。
估计又拉黑了。
周疏行随意发了个符号过去,想象的感叹号没出现,思忖她可能没那么生气。
他放下手机,闭眼靠在椅背上休息。
过了会儿,铃声响起。
周疏行睁开眼,漫不经心垂眸,看到上面的联系人,轻叹一声:“妈。”
“阿行啊,你今天送过来的那个是什么东西啊,木头架子似的,还用布包着……”
周疏行挑了下眉,“收到的礼物。”
苏雁哦了声,“我还以为是昭昭的画呢,她画完了没,你什么时候带她回来吃饭,让长辈们都见见。”
周疏行缓缓说:“我问下她。”
“哎!快点!”
挂断电话,他给梁今若发了条消息:【今晚有事说。】
消息如石沉大海,周疏行不以为意。
直到夜色袭来,他从中世大厦的专梯离开,微信聊天框里还是丝毫没有动静。
电话也不通。
周疏行平日里应酬不多,他不太爱参与,但秦则崇主动发起的聚会,就没有拒绝。
聚会地点在广和馆。
“周总到了。”秦则崇一声调侃。
其余人都看过来,陈澄出声:“阿行这么晚才到。”
周疏行坐下来,“公司的事刚处理完。”
秦则崇声音懒洋洋的,“还说你不是工作狂,咱们这一圈里,谁天黑才离开公司?”
周疏行放松下来,懒懒靠在椅背上,适闲地觑他一眼,“就算是,也合法了。”
“噫。”陈澄作为广和馆新老板,被酸到了:“结婚这么大事都不通知我们,还是从网上看到的。”
他们以前都以为周疏行会是最后一个结婚的,结果成了他们之中第二个。
三言两语之间,包厢里气氛轻松。
秦则崇坐在周疏行身侧,见他好几次垂眸看手机,不过他瞧不出那张眉骨深邃的脸上有什么情绪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