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只手都清爽之后,梁今若又催他:“你先走。”
周疏行不疾不徐道:“我来了,就不会走。”
梁今若的木雕还差一些就要完成,眼见着距离成功只剩一步,不可能放弃。
“先去吃饭。”他说。
梁今若确实有点饿了,抿了抿嘴巴,干脆把木雕和刻刀放回了屋子里的桌上。
临走前,周疏行又带她去洗脸洗手。
从始至终,他都没问她手上的东西。
陈老爷子的宅子这里,廊檐下便有一个露天水池,她甚少这么翻来覆去洗自己的手。
还是被周疏行。
画画沾染上颜料,也莫过于此。
但那都是自己动手。
看着掌心里的两只手重新变为葱白色,周疏行略蹙的眉眼也无意间舒展开。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梁今若问:“陈澄说的?还是许乘月告诉你的?”
周疏行漫不经心:“两个都说了。”
梁今若:“……”
这两人是叛徒吧。
殊不知许乘月现在也有点沮丧,和陈澄坐在广和馆里,有一下没一下,戳着谢朝笙的衣服。
她甩锅陈澄:“你怎么今天不关门!”
陈澄不背锅:“明明是你自己过来被看到了。”
许乘月叹气。
梁昭昭,我救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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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今若中午那顿饭是和陈老爷子吃的,他吃得比较素,她忙了将近一整天,现在是真饿了。
周疏行选的是家私房菜。
梁今若吃饱喝足,差点打了个嗝,还好多年来的名媛修养,忍住了。
她下意识看了眼时间,已经七点多了,她又开始操心木雕了。
梁今若偷瞄周疏行两眼。
周疏行不为所动,也不主动开口。
梁今若实在没办法,“周疏行,你先回去呗。”
周疏行望过去,“不急,我们可以先说说你不在市区里玩,却在市区里出现的事。”
“……”
梁今若轻咳,脚尖动了动:“白天玩完了,就回来了。”
周疏行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