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害怕,会见到一张和方兰如相似的脸。
正踟躇时,梁今若忽然看见不远处的一个少年,他正朝这边跑来,穿过树影间的阳光。
然后在她面前停下。
“梁肆。”梁今若仰起脸。
她连问都没问,就确定是他。
“……姐。”梁肆比她高出一个头,要低头才能和她对视,声音有些低,也有些不敢相信。
“你好高,以前没有这么高,和我一样的。”梁今若漂亮的眼睫扇动,轻声说。
面前的少年许久才“嗯”了一声,和她相似的眉眼被明媚的光线勾勒得如热烈骄阳。
他贪婪地看着她。
已经有六年未见,这段期间在新闻上见过那么多次,才终于和她见面。
“你手怎么了?”
“你手上是什么?”
两个人几乎同时问出声。
梁今若先说:“不小心指甲刮到了。”
梁肆这才开口:“打球擦到的。”
听起来似乎都是小伤口,梁今若拉下口罩,梁肆的目光瞬间被创可贴吸引。
下一秒,他就看向了一旁的周疏行,眼神锐利——嘴巴有伤口,一定是他干的!
周疏行从容不迫地接受他的审视。
“看我做什么。”
梁肆被气笑了。
周疏行又说:“我今天是昭昭丈夫的身份陪她来的。”
梁肆:“……我是她弟弟!”
周疏行嗯道:“叫姐夫。”
“……”
等坐到一间咖啡厅里,听梁今若解释伤口是自己咬破时,梁肆更不信,反而觉得她在帮他掩饰。
这才结婚多久,竟然委屈自己。
梁今若原本沉重的心情忽然就好了点,搅拌着咖啡,放缓语调:“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方兰如马上会受到法律惩罚。”
梁肆怔愣,“不是来见我的?”
“……当然是。”梁今若看他别别扭扭的样子,连忙道:“你不问为什么吗?”
梁肆低下头,“你说我就听,你不说我就不听。”
他不太想听见别人。
梁今若犹豫片刻,告诉他事实:“她当年收买了一个护士,让妈妈早产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