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陶筝并不是这样的人,她有不开心的事,都会清晰表明原由。”他说。
“是她对你的反应不满意,对吗?”
“……应该是的。”他点头。
“能举个例子吗?”
“……”陈书宇舔了舔嘴唇,下意识以指节顶了下眼镜,才开口:“她说她被前司告竞业时,第一个想到向我祈求安慰和支撑,但我没能提供这些,她在下班后独自一人在小区外绕圈……哭……”
“……”女教授皱起眉,“你是怎么做的?”
“建议找律师应诉,我是这样想的,也这样对她说……之后就觉得这个事情已经处理了,没再提起过。”
“……”女教授忍住叹气冲动,让自己尽量保持专业的态度。
她仔细打量陈书宇,发现坐在对面的男人讲这段话时,仍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她做社会学研究,见过太多人了,很清楚这样对自己的问题不以为意的人,是不会改变的。
只有这个人觉得自己做错了,才会反思,才会痛苦,才会因此而努力去更正。
但陈书宇不会。
当一个人觉得自己做的对时,他是没有内驱力去做思考和改变的,也不会有从内而外的痛苦。
妻子带来的外部施压,并不足以让一个人自我修正。
她开口问他:
“平时她工作做的好,或者在家里取得一些小进步、小成就时,你会夸赞她吗?”
“……”陈书宇认真思考,却想不出一个这样的例子。
他不仅想不出自己夸她的事,甚至想不出陶筝平时做了哪些称得上‘进步’‘成就’的事。
“当她露出疲惫神情时,你会拥抱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