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盛柠正要下车,解安全带的时候看见温衍打开了顶上照明的车灯。
明显是不打算立马把车开走。
“您不回家吗?”
“回。”温衍揉了揉鼻山根,“我先休息会儿再开车。”
盛柠看了眼时间,折腾到这会儿,都已经三点多了。
他估计是到了这个点,困了也乏了。
盛柠刚报复得逞,紧接着那该死的圣母心又开始泛滥。
大半夜的顶着这种状态开车,出事了怎么办。
再怎么说,温衍也是怕她上社会新闻才送她回来的,别到时候上的那个人反而是他。
毕竟是语言学专业出身,她连新闻标题都想好了。
《兴逸集团总裁半夜因疲劳驾驶惨遭车祸》。
盛柠下了车,关车门前弯腰冲车里的人说:“您等我一下。”
温衍没反应过来,车门已经被关上了。
他瞥了眼后视镜,看到了后座上她的背包。
是有多粗心,连包都忘了拿。
他没力气叫她回来,阖上眼,揉了揉眼皮。
心绪放空的这一瞬间又想起了家里的父亲。
这会儿温征估计也快到家了,不知道俩父子会不会又吵起来。
想到这里,温衍又开始头疼。
温征和父亲的多日冷战已经影响到了他的日常生活,尤其是今晚,准确来说是昨晚,父亲这些天积攒下来的怒火又再次爆发。
家庭医生例行过来为老爷子检查身体,说老爷子最近动气动得多,还数次忘吃药,这样下去可能又要去住院。
谁知这一说,老爷子瞬间又动了气,脸红脖子粗地怒吼。
“他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姓什么!这都几点了!他老子天天在家打针吃药,他呢!只知道在外头和女人鬼混!”
“我是他老子!我就不信还管不了他了!”
“把他抓回来!给他房门上安把锁!要那种砖头敲都敲不坏的大锁!”
老爷子这一骂,彻底给大脑骂缺了氧,一堆人着急忙慌地找呼吸器。
对父亲的歇斯底里,温衍已经有些麻木,冷眼看着眼前这鸡飞蛋打的景象。
有时候真的不想再管,温衍几乎是抽出了自己所有工作外的时间围着他们转,毫无私人时间可言,这个家竟然还是一团糟。
之前是外甥女,现在是温征。
明明是家人,他们却永远都互相无法理解对方,之间的气氛比敌人还剑拔弩张。
车子里温度适宜,柔黄的灯光自车顶洒下来,再回家之前,总算拥有了片刻的清静。
这时候有人轻轻敲车窗,温衍摁下车窗,外面的人突然递过来一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