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珞宁攥了攥手指,觉得心口发麻,一些说不上来的情绪全都堵在那里,闷闷的,透不过气。
忽然,酸胀发红的鼻尖被一根手指轻轻刮了一下,男人有些欠揍的笑腔划破两人之间凝滞的空气:“这就感动得要哭了?”
“谁感动了。”她煞有介事地仰起头,抱着胳膊缩了缩肩膀,“我冷。”
“地暖是新的,应该没坏。”沈司澜看了眼墙上的温度显示屏,再睨向她身上厚厚的羊毛大衣,“现在室温二十八度,冷吗?”
说着,他竟还抬手抓着领带结,一把扯开。
“……”方珞宁羞恼地偏过头,不看他这副浪荡风流的样子,“我就是怕冷行不行?”
“哦。”男人一只手拎着领带,表情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缓缓张开胳膊,“需要吗?”
“不需要!”方珞宁转身就走,没头苍蝇似的走了几步后,还是憋屈地回头问他:“门在哪?”
鼻尖和眼尾都泛着红,脸上也似乎被染了霞光。
“这么早就走?”沈司澜饶有兴致地望着她,扬了扬眉,“不过个夜?”
方珞宁终于忍无可忍,用平生最愤怒的嗓音叫道:“沈司澜!”
然而在他听来,依旧是吴侬软语般的让人心痒。
苏远山祖籍在江南,方珞宁虽然姓方,各方面却更像苏家一些,也是苏远山养大的孩子,说话总是温温柔柔,客气礼貌,哪怕再生气也没多凶,像只张牙舞爪的小奶猫,没有攻击力和威慑力。
不知是屋里气温恰到好处,还是光线过于温和,抑或是她生气时眼底依旧柔柔的光,令他周身骄傲也都松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