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活到寿终正寝比较好。
在飞机即将在甫抵利雅德机场降落时,凯尔终于知道了目的地。
是沙特。
凯尔拿出护照,程牧阳看了眼,让阿曼给了他一本新的。
“不要在这里用英国护照,”程牧阳说,“这两年,英国和沙特关系有些紧张。”
“紧张?”
“最近这里的一个皇室成员的妻子,走访英国时有了婚外情,申请政治庇护,英国政府批准了,所以,现在两国关系有些微妙。”
“程,”凯尔笑起来,“你还喜欢看花边新闻?”
程牧阳看了他一眼:“我感兴趣的是,英国和沙特的关系,非常巧合,两年前英国在彻查和沙特的战机交易,涉嫌贿赂。最后是英首相出面,阻止了调查,这次又忽然出了这种事,不觉得很有趣吗?”
凯尔轻出一口气:“谁做的贿赂?”
“不知道,”程牧阳坦然说,“不管是谁,对我来说都很好。这些明账上的买卖越不顺利,我的生意就越多。”
“可惜我在的第二局,是反间谍,”凯尔笑,“并不是反集团犯罪组,否则把你这些录下来,完全可以做罪证了。”
随行的两位医生,已经开始为程牧阳做例行公事的检查。他没有立刻回答凯尔,等把袖口挽起来,完成肌肉注射后,才慢慢放下衣袖,说:“安全局的反集团犯罪组,本身就是最大的黑窝,如果你需要他们的罪证,我倒是可以送上门,”他笑一笑,“不管文档,还是影音,都有大量备份。”
凯尔扬眉,笑了。
这个人还真是,人见人怕。
所有人都知道,烈酒和药物不能共存,但没人敢提醒他。
凯尔在加入安全局之前,是名外科医生,在救下程牧阳之后,他曾给程牧阳做过急救,当然知道伤有多重。如果不是程牧阳之前身体底子好,恐怕等不到返回莫斯科。
而眼下的人,在努力延续自己的生命,却同时,也在用烈酒损耗生命。
一行人,只有阿曼一个是穿着黑袍和头巾,在海关口外等着他们。
“三个失踪的科学家,已经找到了两个。”
“还有一个,在cia手里?”
“应该是,”阿曼说,“很有趣,那个科学家最后出现的时间,是三天前,来沙特朝圣的路上——”阿曼轻声和程牧阳交流着,有些话凯尔听得并不十分明白,不过大概猜到,应该是一些很重要的科学家,在中东这里失踪。
始作俑者,肯定是cia,而想要从中作梗的,是程牧阳。
最后落脚的地方,是个叫乌拉的小镇。
所有的酒,都留在了飞机上。
这是个严格禁酒的国度。
吃饭时,很多人都知道程牧阳的习惯,特意给他要了不含酒精的啤酒。泡沫也有,味道也有,偏偏就没有他的酒精。幸好,还有薄荷叶做的饮料和蔬菜。
当向导发现只有程牧阳对薄荷叶不抗拒时,很是惊讶。
“我太太喜欢吃薄荷。”程牧阳很简单地回答。
沙特本就个重视家庭的国家,听到程牧阳这么回答,向导更好奇了,不停追问各种问题,主要是想了解世界上有哪些地方,会这么热衷薄荷叶。
程牧阳的声音,很平静:“中国云南,瑞丽市畹町镇。”
向导马上拿出手提电脑,想要google出那个地方。
宁皓立刻咳嗽了声,灌了一大口味道奇怪的,果汁混杂薄荷的饮料:“向导啊,这东西真好喝,是不是你们沙特特产?还是在中东都能喝到?”
尴尬的话题,这才被解决。
他们住的旅馆紧邻沙漠,因为风沙,四周的山丘都形态诡异,夜晚的声音也有些凄厉。
程牧阳听着风声,月色下,那些山丘都像一座座浮屠,悄无声息,却有着让人平和的力量。在穆斯林的地方,竟然能想到这些,他都觉得自己是太缺乏酒精所致了。他需要太多的酒精,让自己有时候,并不是那么清醒。
他需要不断告诉自己,南北还活着。
他从两年前开始,始终在查南淮的行踪,两年来,那个男人去了太多的地方,可惟独是比利时这个地名,让他有感觉。他不相信南北死了,不论南淮做了多少伪装,因为他知道,那个疯子和自己一样,太看重南北。
如果她真的死了,东南亚一定不会这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