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谢斯白吩咐司机开车,又揽一下秦黛肩头,让她靠着,“不是说困?睡会儿,到机场我喊你。”
秦黛嗯了声,靠过去,又叮嘱他:“要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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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十一月,安北已经彻底冷下来。
暖气未开前的时间,是最痛苦的。
《春思》首演在即,秦黛每一天,几乎都要在团里,从早上八点待到深夜。
连周末都很少休息。
某天排练结束,收到张谢斯白发来的照片。
树枝上开的一朵樱花。
津南冷了几天后,气温又突然回暖,一棵以为春天到了的樱花树,就这么开了。
他路过时,偶然碰到,看到很多人拍照。
让司机停了车,等了十多分钟,见人少了,才得以机会上前。
做这俗世里的爱人,拍了一张,发给一千多公里外的人。
秦黛存进了相册。
下一句又问:还没有忙完吗?
等发出去,盯着对话框看了好半晌,加了句:谢斯白,我有点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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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斯白在十一月下旬回了安北。
那天秦黛照旧排练到很晚,到十点钟后,排练厅只剩下她一个。
十一点钟收拾东西下班,在门口没有见到这段时间谢斯白安排的一直准点接她的司机。
却突然地,瞧见那辆隐没在冷冽夜色中的黑色越野。
是谢斯白自己开车时,会开的那辆大G。
秦黛心被挑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在她只剩几步时,那台车独有的车门开合声响起,子弹上膛的一道短促机械音,枪口仿佛正抵在秦黛心口上。
谢斯白长腿一迈,下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