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熹依旧站在原地没动,她知道他心里还有她,也知道他的不甘与委屈,当时她说分手,便一点回转的余地也不给他,现如今,她一句和好,再次把他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情绪搅得天翻地覆。
她不想走,也不想再放开他,原本看不见他,她可以告诉自己是可以放下的,可再次见面,她每日都能看到他,她每日都能跟他说话,她白日里可以什么事都没有的正常拍摄,但一到夜晚,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怎么自欺欺人的。
沈为清此时红着眼睛,脖颈上的青筋清晰可见,脸色看起来十分吓人,但鹿熹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因为她能感觉的到,他很痛苦,因为她轻易说出的和好而痛苦。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错。
她却令他痛苦至此。
她的病目前只是稳定了,并没有痊愈,即便是痊愈,也会复发,就如先前一般…她还要让他再经历一遍这样的痛苦吗?
鹿熹的心里生出后悔。
她倏尔清醒,她不应该开口的。
她就这么轻易揭开了他快要愈合的伤疤。
鹿熹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被塞了棉花,但她还是艰难地开口,“沈老师…对不起…”说完,她有些狼狈的转身,抬起千斤重的腿朝门口走去。
大概走了两步吧,也有可能是三步。
鹿熹也记不清了,她当时是浑噩的。
一双结实的手臂忽然从她的腰际擦过,紧接着,腰间一紧,她被男人从后紧紧箍住,随后沈为清沙哑的声音响起,“鹿熹,你玩我呢是吧?我让你走你就走?之前怎么不见你这么听话?”
鹿熹强忍了许久的眼泪瞬间涌出来。
沈为清一点点的收紧手臂,他将下巴抵在她单薄的肩膀上,声音听上去难过又委屈,“你怎么不多哄我一会,你要是多哄…”
鹿熹猛地在他的怀里转过身,伸手勾住他的脖颈,抬起头用力亲吻上去。
没有摄像机,没有工作人员。
就只有他们俩。
两张柔软的嘴唇互相辗转,互相试探,互相摩擦…他的舌头强硬的撬开她的齿关,一口一口吞噬着她口腔内馥郁的氧气,他卷住她的舌头,唇齿相依,唾液相交。
鹿熹闭着眼睛抱着身前的男人,她张着嘴唇迎合他,感受着他的吮吸,他的搅动,身体软的很面条似的,全身心的依赖着他。
沈为清紧紧地看着她,她眉目舒展着,浓密的睫毛在轻颤,精致的鼻梁高挺,辗转间,一直都顶着他的面颊,他能感觉的出来,她对这个吻充满了眷念。
大概是沈为清的视线过于炙热,鹿熹没忍住睁开了眼,她撞进他深邃的眼眸。
那里面,暗流翻滚。
鹿熹忽然垂了下眼眸,随即她伸出手,去扯他的衣服。
沈为清喘息一重,他咬住她的嘴唇,同时摁住她不老实的手。
鹿熹抬眼看向他,双瞳剪水,像把小钩子,轻眨间都带着勾人的意味。
这是一个信号。
只对他们俩有效。
这个信号,像火苗般一瞬燃烧了他们所有的理智克制。
……
卧室的灯就没有打开过。
昏暗中,男人女人的衣服散了一地。
男人粗重的喘息以及女人弱弱的低吟格外清晰。
久久之后,这才逐渐平息下来。
“啪——”
床头的台灯被打开。
暖色的灯光驱散一室的昏暗。
鹿熹侧着身体,背对着沈为清,被子随意盖在腰间,藏住腰部以下风光,乌黑的长发散在肩后,露出白皙的后背,而那上面尽是梅红色的星星点点。
沈为清握住她的肩膀,将人转了过来,白皙的面颊上染着淡淡的绯红,卷翘的眼睫濡湿,双瞳秋波潋滟,带着湿润的水气,被吮吸的殷红的嘴唇微张着,隐隐可见里面洁白的贝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