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本以为这句话,还挺动人的,却被他的回答搞得哭笑不得,正要抬头抗议的时候,他已经开始不紧不慢地从她额头吻下来。还是很感动的啊,童言满意地仰起头,回应着他,最后两个人都有些收不住了,他却忽然停下来,用被子把她裹了起来:“没什么是万无一失的,乖乖回去睡觉,以后我们有的时间。”
她明白他说的,嗯了声,真就乖乖穿好睡衣,又悄俏回了房间。
好在期末考试只有两门课,沈遥把确切考试时间告诉她的时候,还特地含糊地交待了学院里关于她的传言。“清者自清,”沈遥嘀嘀咕咕抱怨着,“反正一毕业各奔东西,谁也见不到谁,你不要管他们说什么。”
童言拿着话筒,笑著嗯了声。
哪里有什么清者自清,根本大部分传言就是事实。
她大约说了领证未遂的蠢事,岂料,竟唤来沈遥一声惊呼:“还要户口本才能领证啊?我还说等毕业了,偷偷拿着身份证飞趟北京就搞定了……”童言哭笑不得:“原来你偶像剧看得还没我多,不是很多时候都演什么,千方百计偷户口本吗?”
沈遥迅速表达对偶像剧嗤之以鼻的情绪,又哀怨地感叹了会儿,忽然想起了另一个八卦:“好像前一阵,周清晨和静静也要领证,被学院压下来了。虽然大政策开放了,可我们学院那个东北来的院长很不开放。连学生会主席都没戏,你还是消停消停,反正顾老师跑不掉,我看他也不是能跑掉的人。”
她继续答应着。
挂断电话后,她估算着时间,差不多是该回学校了。
顾平生不需要再回上海,况且,家里也需要有一个人照顾……她想到“家里”这个词,又想到了始终一个心结,就是她从来没有去过他的家里。虽然他母亲已经去世很久,父亲似乎又只是个名词,但还有外公在。
他没有提到过,她也就没有深入问过。
这个问题,奶奶也问过她,她含糊说他母亲已经不在,父亲又不太常联系。大概是因为自己家庭的特殊,奶奶也没有太多追问,倒是感叹了句:你们两个孩子,都不容易。
“其实挺容易的。”
她趴在沙发上,轻声嘀咕了句,还是觉得很幸福。
这么容易就再见到了,这么容易就在一起了,这么容易,他就健康的回来了。
她乱七八糟想了会儿,下楼到小区门口的鲜果店,给他挑新鲜的水果。店里的老板早就熟了,很热情打招呼,告诉她哪些是今天新进的,格外好的。她边应着,边从一排排的果架旁走过,然后就看到了门口熟悉的几个身影。
看到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同时看到了她。
方芸芸撑着遮阳伞,看着她笑了笑,陆北的一双眼睛自从看到她,再没有移开视线。
“顾太太,这个绝对是今天最新鲜的……”老板还在扒拉扒拉地热情介绍着,完全没注意她的反应。她有些尴尬地摇头,搪塞说:“我忘记带钱了,一会儿再下来买。”老板乐呵呵给她挑了个哈密瓜:“没关系,你每天都下来,明天再给也没问题。”
老板继续挑着,她让不开,只好走到店门口打招呼:“阿姨,叔叔。”
当初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因为父母的溺爱,他一早就坚持把她带到家里吃饭,久而久之,他父母倒真的喜欢上了她。后来发生了那件事,陆北坚持不肯受方家的帮助,也是他母亲找到童言,让她来劝他。
所以多少,两位长辈总会觉得有所亏欠。
但毕竟是十几岁的早恋,如今过去这么久,都不过年少荒唐事罢了。
陆北父母很快笑起来,问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话语中仍透着熟悉和亲近。
“言言搬家了?”方芸芸把遮阳伞收起来,“我们一直在看房子,这里小区环境据说很好?”童言嗯了声:“挺安静的。”一旁跟着的中介听到,马上开始长篇阔论,什么经典户型,黄金楼盘的,说的是天花乱坠。
她不知道如何退场时,鲜果店老板递来的一袋挑好的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