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让他抱着自己,从躺椅挪到了床上:“你和我妈说什么了?”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发现还是湿着:“要不要先吹干?”
她嗯了声,看着他去洗手间,拿出吹风机给自己吹着头发。很暖的风,他的手指不停从发根掠到发梢,直到差不多干了,才把她塞到被子里:“你妈问我,为什么忽然就这样开始了。”
枕头有他的味道,她很满意地嗅了嗅,看着他:“然后呢?”
他没有直接回答,反倒说起了另一件事:“你大学快毕业的时候,是3gr的关键时期,我做了个错误的决定,也是几年后亏损的主要原因。一个公司从我手里壮大、上市,到最后也是我手里退市,这种感觉……”他顿了下,继续说,“记得你小时候养过一只兔子吗,因为怕它不干净会生病,就在冬天给它洗了澡,结果却被冻死了。这种感觉很像,只是自己的一念之差,却是生死迥异。这个决定在开始不久,我就知道有地方出了错,始终在弥补矫正,却没想到一错再错。”
“这几年我始终难分神,也不想这样仓促开始,包括现在,也不是个很好的时间。”
他的话,又一次和母亲的不谋而合,萧余用脸贴着他的胳膊,没说话。
最后,他终于恢复了常态,随口道:“而我也从没假设过,有人会从我身边牵走你。”
说了很久的话,他声音早已哑的吓人。
她忽然反应过来他在生病,忙跑下床给他倒水,好在还有许远航留下的药。瓶瓶罐罐的都像是他的症状,最后权衡不下,竟是倒了七八粒在手心,递到他面前说:“你以为我是宠物?还‘牵走’?”他看着她掌心的药,很是无奈地叹了句:“笑笑,这不是糖豆。”
[正文 第二十四章一笑同行(3)]
她心软,最终年前的请假单,基本都签了。
到最后公司年前聚餐时,公关部只剩了几个北京本地人,其余的早早就回家过年了。
也就因为这样,她这个公关部的老板,被一众人欺负,灌了不少酒。只可惜凡是举杯而来的,不管是三两个,还是五六个,都是败兴而归,她依旧是面色如常,笑吟吟地靠在桌边。
到最后许南征都看不下去了,直接叫了暂停。
其实不是她酒量有多好……而是每次过来,她都以各种借口,成功推掉了大半杯酒。
“如果是男人我就说,你看我怎么说都是女的,你要和我喝酒,也要先喝三杯,”萧余坐在副驾驶座,开导许南征,“如果是女人呢,我就说,你看我是后进公司的,你不能欺负新人,怎么也要先干为敬吧?所以,”她笑吟吟地用脸蹭了下他的胳膊,“我其实没喝多少。”
车正开过新光天地,她忽然又补了句:“要不要去买些东西?”
许南征回头,正对着他的眼睛水朦朦的,明显有了些醉意。他很隐晦地笑了笑,打着方向盘换道:“想买什么?”
“礼物,”她默默计算了会儿,“春节礼物,好像要买很多。以前我都早准备好的,今年不知怎么就忘了,还剩十天,早买完踏实。”她说完,立刻明白为什么今年忘了,一门心思都放在了他身上,哪儿还想得起别的。
不知道是快春节了,还是因为星期五,今天的人有些多。
许南征一直在她身边打电话,她也最多是在权衡不下时,举起两个给他看,然后在他一个眼神下就敲定了样子。很快就买好所有小辈的礼物,可到了两个妈妈时,倒是犹豫了。
“许同学,”她小声在他另一侧问,“给你妈买什么?”
他捂住电话,低声说:“我妈喜欢什么,你比我清楚。”
她噢了声,成功被这句话戳中了软肋,喜滋滋甜蜜蜜地继续奋战。
最后挑好包装款式,留下送货地址时,他也挂了电话,下意识动了下领带。
她放下笔,笑着嘲他:“许少,我记得你从来不逛商场,真是委屈了。”
他收好手机,随口说:“好好说话,少什么少。”
“不好听吗?”她伸出手,替他解下领带,顺便还给他解开了两粒钮扣,“我每次看八卦新闻,说什么京城几少的,就想笑,总想叫叫你许少,你会有什么反应。”
他也笑了声:“那是娱乐大众的。你回家叫一个试试?立刻把你送军校回炉再造。”她笑着把领带卷好,直接放到了包里,忽然转了话题:“送我瓶香水吧?”
她问完,只是盯着他,看到他疑惑看自己,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说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