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易连恺果然没有回来吃饭,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亦没有回来。
秦桑心里十分担忧,但又不知道他的去处,根本没办法打电话找他。
一直到天都黑透了,还是音讯全无,秦桑独自在家,随便吃了点稀饭,就胡乱睡下。可是头虽然靠在了枕头上,一颗心却全是乱的,根本没有半分睡意。
正在辗转反侧的时候,电话突然响起来了。
她的房间里插销被拔出来了,所以那电话机直管在楼下响。
因为一阵一阵铃声短促,虽然是楼下跟着老远的地方,她心里安静,却也听得清清楚楚。
那电话铃声响过四五声之后,便有人接了。
没过一会儿,朱妈却惊慌失措地来打门,直嚷嚷:“小姐!”
“怎么了?”她连忙起来将房门打开,连声问:“出了什么事?”
朱妈见她披着睡衣来开门,突然想起来自家小姐是重身子,可受不得惊吓。于是使劲吞了一口口水,定了定神,说道:“姑爷那里出了一点事情,说是出去的汽车坏了,滑到了沟里,人倒是没什么事,只是在医院里……”
秦桑心里却猛然一提,像是一脚踏空似的,她手掩着胸口,说:“是谁打电话来的?”
“是带出去的卫士。”朱妈知道瞒不过她,说道:“小姐,你身体不好,要不明天再去医院看姑爷吧……”
“叫他们把车开出来。”秦桑却像格外沉着似的,“我现在就去医院。”
“小姐……”
“你去把我那件赖皮的大衣拿来,我去换件长衣。”秦桑说,“快去,还有帽子手套,也都拿过来。”
朱妈禁不得她连声催促,只得去衣帽间里给她找大衣,开箱拿帽子——朱妈心细,选了顶海龙拔针的软帽,又走过来侍候秦桑换衣服。
等秦桑下楼来,汽车夫也早就将车子停在了门口。朱妈自然是跟着秦桑一起,因为易连恺特意嘱咐过,所以她们出门亦有卫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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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两部汽车,一直驶到医院里,远远就看到楼前头放了又岗哨。
寒风料峭的晚上,打车拉了人来,背着枪。
带头的是易连恺的一个心腹卫队长,他见到秦桑,“啪”的一声立正,行了一个军礼,低声道:“公子爷在里面,请少奶奶随我来。”
秦桑心里有数,却也不甚慌张,一直走到医院里面去,才知道易连恺还在施行手术。
她一手扶着墙,忍不住哼了一声。
朱妈见她脸色惨白,连忙扶着她坐下来。
秦桑摇了摇头,示意不要紧,压低了声音问那卫队长:“究竟是怎么回事?”
“本来是去城外看驻防,回来的路上遇上了刺客,先是在雪里头埋了碎玻璃扎破了汽车的轮子,然后又对着车里头开了好几枪。”
“他伤在哪儿?”
卫队长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左胸。”
秦桑眼前一黑,只差没有晕过去。
朱妈见她与卫队长窃窃私语,说的话旁人一点也听不见,她也没有想去听,只是觉得自己家小姐脸色难看,只怕姑爷这伤势有点严重。
朱妈一着急,就说:“小姐,你别着急啊,等见着姑爷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