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以后,父王伤愈,他命令我在一年后继承王位。本来父王想让大王兄唯一的儿子世袭,可是他尚且年幼,剑术也不能服众。师傅被父王关进大牢,群臣们一致肯定他的白玉,带来灭顶的灾难。
释梦带我到师傅关押的地方。迷离的月光,白玉的光泽冷冷清清,折she着俘虏们的躯体。
我以为师傅会和我解释,或者求qg帮助。他却只是要一只蜡烛远远地可以雕玉。污浊的空气里,死囚纵qg歌舞。师傅是例外的,他依然神qg安详,仿佛是他们的天使。我听着听着就睡去了。一只手还紧紧拽着他的袖口。他叹息,将袖子抽回来,我就醒了。他说,这样不如明天不要来了。明天是他处决的日子,他甚至没有挽留我。罢了,你再生气他都不在意你,青huáng你输了。
其实我没睡着,师傅,你可知道即使闭上眼睛青huáng依然可以看到你。我决不让你死。
第16节:魑魅族的王
2005年06月27日
我藏起了我们的玉娃娃,要求父王授于我首领的剑法。他知道我屈服了。因此当释梦再次要求父王处死师傅的那刻,父王没有点头。师傅从玄武殿外的大牢搬回了隐沧阁,一切似回到从前。
青huáng,释梦值得被信任。父王把赦免令jiāo到我手中,这样深沉地说着。释梦是个内敛的人,什么事qg都可以放在心里。他可以为别人预测未来,却从不为自己占卜。他有着和师傅一样的深沉和神秘。他们之间最大的区别就是释梦发出的剑气是热的,而师傅刻的玉器是冷的。父王说过,当一个人与一物浑然相成时,人即是物,物既为人,剑热心热,玉冷心冷。只可惜,我依然选择了师傅冰凉的手。哪怕,用我一生的幸福和自由。
寒风呼啸着刮过祭台,师傅抬起头说,王,真正的冬天来了。
我望着那朗朗的夜空,想起我和师傅的童年,想起我们一起雕玉赏月的日子,恍如隔世。
我不再是那个任由他抚摩发漩,幸福自得的小丫头。我的肩头负上了枷锁,我将成为魑魅族的王,而他将成为部落的禁忌。
玄武殿和隐沧阁不过几步,却好似隔着山穷水复。我再也不可以拥着师傅的怀抱入睡,感觉他指间粗糙的厚茧。那已经成为遥远回忆,这是我对父王的承诺。
师傅叫我,王。以前他只唤我青huáng。
忽然之间,我想念师傅的白玉,可以雕刻一尊娃娃,一个似他,一个像我
师傅,青huáng做你的妻子好不好。待来年花烂漫的时候,请您娶我!我也习惯了每天看到你淡然的紫瞳。
埋藏在心里的秘密终究说不出口我真的还是小孩子。父王已经宣布我将在明年天登基,他要为我筹备婚礼。新郎是释梦。
小孩子会长大吗?我问师傅
会的师傅答地如此坚定他说,所有的女孩都将变成女人,就好像所有的爱恋都有一个收尾,所有的开始都有结束,所有有的伤都将结成疤。也许,你需要的只是足够的时间去遗忘。
为何娶我?转过身,释梦站在祭台上,最近他一直陪我练剑,站在那么高高的位置。他身上围着父王那条像征权利的狐皮围巾。细细的雪在他的身后落下,周围有宫女们仰慕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