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只手就去摸灯的开关,手指刚刚触到开关,就听到洛美腻声道:“海正,我不要孩子嘛。”
容海正这个时候“好”字已到了唇边,突然之间明白了她刚才说的是什么话。一刹那间实不亚于一盆凉水兜头泼下,立刻将他拉回了现实。他静静屏息了三秒钟,而后,淡淡地说:“这件事我们已经讨论过了。”松开抱她的手,起床去拾那本企划案就去书房了。
第二天洛美很晚才起床,。刚刚打了房门准备下楼,四姐便上来了:“太太,有位先生一直打电话找您,我没敢吵醒您。”
洛美问:“是谁?”
四姐说:“他说他姓言。”
洛美一怔,想不到言少梓会这样公然将电话打到家里来,忙说:“我在房里听好了。”
果然是言少梓,他开门见山:“我要见你。”
洛美不假思索:“不行。”
他的口气焦灼:“十万火急的事情,你若不愿意与我私下里见面,我们可以约在仰止大厦到我的办公室。”
这算是谈公事的保证了,洛美想了一想。他已着急了:“洛美,此事不仅关系着我,对你也有着莫大的关系。你如果不来,你一定会后悔的。”
洛美听他说得这样急迫,于是答应了。换了衣服出门,对四姐说:“先生若问,就说我约了朱医生,今天应诊去了。”
四姐应了声“是”,洛美又说,:“不用叫阿川了,我自己开车去。”四姐替她去取了车钥匙来,让司机把车从库中开出来,在台阶下将车交给了洛美。洛美因为心里有些心上八下,匆匆忙忙地就上了车子,四姐替她关上车间,车子便在蒙蒙细雨中驶出了容宅。
容海正开完了董事会,从会议事里走出来,孙柏昭正在等他,告诉他说:“已经差不多了。”
两人边说边走回办公室,孙柏昭说:“言少梓果然中计,等他明天悟过来补仓,恐怕江山就换了姓氏。”
容海正问:“言家的那两个女人呢?‘
孙柏昭说:“已经签了股份转让。在这儿。”从手中抽出两份合约给容海正,容海正接过来,又问:“那王静茹呢?”
孙柏昭笑起来:“怕是还在做梦与我们合作呢。”
天罗地网已经撒开,没有一个可以逃掉,收网的绳索紧握在他手中,。容海正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忙了这许多天总算要大功告成了。言正杰九泉之下,看到自己精心构筑的企业王国在一夕之间溃成瓦砾,想必会气得吐血吧。
他的目光移向窗外,仰止广场笼在一片烟雨迷蒙中。
明天,他将立在城市之颠,笑看风雨。
电话响了,是孙柏昭接听,应了一个“是”,便转过身来对他说:“容太太来了,小仙问您有没有空。”
他做了个手势,孙柏昭心领神会,对电话中说:“请容太太过来吧。”而后对他说,“容先生,我先出去了。”
孙伯昭退了出去,恰好在电梯门口遇见了洛美,于是叫了一声:“容太太”,洛美却恍然未闻,径直就走过去了,孙柏昭心里奇怪,因为洛美是个极只大体的人,从来不摆什么架子,于是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只见洛美连门也没有敲就进去了,心里就更奇怪了。
容海正将重要的合约文件都放在保险柜里去了,刚刚关上了柜门,拨乱了密码,洛美就已经进来了。
容海正见她脸色发白,身子在微微的发颤,忙问:“很冷吗?”忙调了暖气,又按铃叫公司的秘书倒两杯咖啡来,洛美却说:“不用了,我只是来问问你。”
他便说:“问什么?”这才留心到她眼中完全是一种接近崩溃的恐惧,仿佛他是洪水猛兽一样。
她一字一句地说:“我活下来,因为要复仇,要让杀我父样、妹妹的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容海正,这是你教我的。”
他点头,神色已变成一种淡然的严肃,仿佛已知道她要说什么。
她的身子仍在发着抖,她用一只手撑在桌上,那只手也发着抖,她的声音却软了下来:“海正,我不想了,你收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