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餐馆出来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
空气中没有了缭绕的烟火气,月光显得很清透。
夏日的夜晚总是特别热闹,不管是路过的风还是树上的蝉都想要参与。
严烈踩在光色能照到的路面上,嘴里的歌在各种不知名的曲调中切换,直到哼出了方灼耳熟能详的义勇军进行曲。
方灼忍不住道:“你脸抽了?”
严烈道:“温柔点说话。”
“好的。”方灼问,“你笑够了吗?”
严烈正色了点,往前迈出一步,恰好挡在方灼的去路,他摸摸后脖颈,问道:“灼灼,你今天去给阿姨扫墓,和她说什么了吗?”
“没有。”方灼说,“没什么好说的,就说一切都挺好。”
严烈正好站在迎风的方位,额前的碎发被吹得向后拂去,他一脸深思熟虑过的慎重,缓缓开口道:“我想到一件事。”
方灼心说你的想法那可太多了。
严烈道:“你看,阿姨去世的这一天,我刚好出生了……”
他上前一步,恰好抵住方灼的鞋尖。
“我不是说缘分或者什么的……”
方灼的视线从对方的鞋面往上拔升,最后抬起头,落在他近在咫尺的,极具迷惑性的俊秀脸庞上。
“但是在世界上少掉一个爱你的人时候,我刚好出现了……”
严烈低下头,抵住她的额头。
“对吧?所以是我,只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