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走不下去自有走不下去的理由。”时盏轻描淡写地说着,却没多少责备成分在话里。
柳家墨不再多问,等她抽完那支烟,擦干净地上灰痕,替她点了一份外卖后,离开了公寓。
另外一边。
到家后的闻靳深坐立不安,倒也表现得不明显,在练字时毛笔总是走火,笔画往相反方向曲折,或是写得歪歪扭扭难以入目。
但是再难看的笔画,也能依稀辨出那具体是个什么字。
就连闻靳深都没反应过来,眼下宣纸,赫赫然呈现一个“盏”字。他拿着毛笔的手悬在空中,修身玉立,面色清冷,眸色却深了。
——盏。
孤灯一盏的盏。
也是时盏的盏。
心里慢慢萦着淡淡郁燥,弄得闻靳深压根儿没办法静心练字,他搁下毛笔,走到茶几旁弯腰拿起手机,给江鹤钦拨电话。
那边很快接起,听筒里传来无比暧昧的声息,男女的。
与他这边的清寂形成鲜明对比。
像对立面,又像无声的讽刺。
在江鹤钦控制住呼吸说话前,闻靳深先一步淡声道:“出来喝酒。”
说完直接撂电话。
江鹤钦怀里的女人满面娇羞地撒娇,小不满地说:“谁嘛,比我还重要,这种时候都要让你接电话。”
“没人比你重要。”男人低头又吻又哄的,温柔至极,“不过今天得快点儿了,宝贝。”
......
0℃
江鹤钦的酒吧名字就很简单,“0℃”,然后没了。
江鹤钦从温柔乡里全身而退,匆匆开着惹目的红色超跑赶到酒吧,刚进场子,就有几名身材火辣的网红脸围上来,一口一个江少叫得热切。
男人什么时候不淫。
刚吃饱那会儿就不淫,清心寡欲得像个活佛。
江鹤钦无心搭理,简单地扬扬笑容后环顾四周,终于在最角落的位置寻到闻靳深。他独身自饮,周围没有其他人,十色霓虹也照不到他的身上去,与暗色融为一体,也看不清表情。
像掉落人间的神明。
场子内有些热,江鹤钦一边往卡座方向去一边脱外套,路过一名侍者时,指了下中央空调开关方向,“去把温度调低点,你们想热死我然后顺利上位?”
侍者诺诺说好,转身快步去了。
江鹤钦随意将白西装外套丢在沙发上,往男人旁边一坐,展臂将男人的肩膀一把搂住,开玩笑般口吻道:“靳深,看你这是有心事阿?”
闻靳深默默饮酒,没有回应。
“盏妹妹呢?”
闻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