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靳深:“你现在不吃?”
时盏已经洗完澡靠坐在床头,漫不经心地说:“谁能等这么久阿,也不看看几点了,我已经吃过了。”
“你吃过了?”闻靳深在瞬间觉得来回六小时的自己像个笑话似的,心中怅然着脸色也难看,“中途不能给我打电话说一声?”
时盏手里捧着一本导演专业类书籍,手指随意翻上两页,还是满不在乎的口吻:“也没求着你去吧,上赶着对我好,我不接受而已,有错吗?”
一如当初自己追着他疯跑,他没错,他当时只是不爱她。
闻靳深被怼得没了脾气,他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桌上,严肃的表情化作浓浓无奈:“行吧,是我自己要去的。”
然后就在沙发上坐了很久,像在发呆。他想,是他活该吧,人总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谁会知道,那一道哈密瓜炒虾仁,那家美口食已经关门了,他在招牌上看见老板的电话,亲自拨电话去致歉打扰然后说明目的,他守在厨房里,一分一秒地等着老板完成,这是他能给她的温柔和细节,哪怕不会被珍惜。
也没关系,就像她追求他时也没想过会被重重伤害。
闻靳深坐了会儿后,站起身:“我先回去了。”
时盏嗯了声。
在离开前,闻靳深抬睫看着靠在床头的她,她上方有一盏橘黄的花灯,将她白白薄薄的皮肤渡成橙色,能看见细腻的浅绒。
这样看着令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生气。
只想去摸摸她的脸。
闻靳深也确实这么做了,他靠近床边,只是手还没伸过去,时盏就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两声。
那是微信提示音。
他真不该看。
内容清晰地在屏幕上显示。
千岁小朋友的家长:【在吗】
千岁小朋友的家长:【在的话看看小草莓】
男人嘴里小草莓是什么。
不言而喻。
闻靳深的手霎时僵在半空中,往前也不是,收也不是:“你又把他微信加上了?”
时盏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屏幕,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他妈的。
傻逼吧。
时盏几乎是弹起来将手机翻了个面倒扣着,书也掉到地上去,面不改色道:“你也不是不知道他这人的作风,就爱打嘴炮。”
正因为闻靳深对他那个小叔足够了解,才深知这绝不是打嘴炮这么简单。
闻靳深冷脸收回手,扫一眼被她倒扣起来的手机,薄唇勾一抹嘲讽:“怎么,怕我看见更刺激的?”
音落时,手机非常配合地再次响起提示音。
闻靳深作势要去拿,时盏一把抢过,心却在突突突地加速跳动,他的手指最终落在她脸上,轻轻捏了下:“行,你真行,时盏。”
小姑娘现在会玩刺激了。
时盏也不知道那个神经病会发什么内容,但她心里就是没由来地心虚得很。
为什么心虚?她也不清楚。
可能是还和闻靳深在一起的时候,夜晚床笫耳鬓厮磨间,他温柔缱绻地呢喃地喊她,哄她,他说要乖乖的,别和他小叔有什么粘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