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路童拽着她,才将她拽离了病房。
两人本来是打算陪床江攸宁的,但这会儿陪床也没位置。
更何况沈岁和也在。
她们两个干脆开车回家,明天早上再过来关爱病人。
她们离开之后,病房里又恢复了寂静。
江攸宁白天睡了一天,这会一点儿都不困。
尤其是病房里还有了熟悉的呼吸声。
沈岁和平躺着,但侧过脸看向她。
“江攸宁。”沈岁和喊。
“嗯?”
“生日快乐。”沈岁和的声音嘲哳难听,看得出来他说话也不太舒服,但他仍旧道:“我记得的,只是昨天事情太多……”
“没事。”江攸宁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已经过去了。”
已经是昨天的事了。
已经过去了。
“你睡觉吧。”江攸宁温声道。
寂静的病房里,她的声音显得愈发温和。
即便是沈岁和忘了她的生日,忘了平安夜、忘了圣诞节,没接她的电话。
她的朋友们一个比一个义愤填膺,但她仍旧是这副平静的状态。
没有声嘶力竭,没有委屈埋怨,甚至平静地和往常一样。
这样的江攸宁是沈岁和熟悉的。
但沈岁和又说不上来她哪里变了。
“你呢?”沈岁和问。
江攸宁闭着眼,声音愈发平静,“我也睡觉。”
话音刚落,她的呼吸声温和又匀长。
隔了很久,沈岁和闭上眼沉沉睡去,甚至响起了轻微鼾声,江攸宁忽然睁开了眼。
外面天阴沉沉的,风仍旧在哀号。
病房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光影绰绰。
她翻过身,看向沈岁和。
他很憔悴。
但江攸宁却心疼不起来。
她的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来,一滴一滴,湿了枕头。
无声地抽噎。
隔着一米距离,她看了他很久很久。
在泪眼朦胧中,她想,有些错误好像该停止了。
云出雾散,阳光洒落。
海市蜃楼终化成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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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岁和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江攸宁一天就退了烧,两天身体便恢复如常,但他的病反反复复,烧退了又复发,往复了三四次。
整整三天,吃了就吐,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
江攸宁病刚好也没能去上班,在医院里照顾他。
裴旭天从临城回来后看过他一次,但那会儿沈岁和还睡着,他将买来的东西放下,然后跟江攸宁道了声歉。
他是真的不知道江攸宁会生病,如果知道,那案子宁可不做也不会让沈岁和去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