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和爷爷都葬在山上,爷爷的坟更新,写着秦刚的名字, 旁边的坟则有些年头, 写着秦富的名字。
秦南带了酒和一些水果, 他在地上洒了刚买的五粮液,同叶思北低低说着:“我爸和我爷爷都没啥爱好, 就喜欢喝酒,不过那时候穷, 他们一辈子也没喝过好酒,如果不是去得早,后面可能也要被这些酒害死。”
叶思北看着墓碑上孤零零的“孙, 秦南”,“子,秦南”, 她不由得问:“你爸是在工地上走的?”
“嗯, ”秦南低头摆着水果,“听说是在工地上,有个东西砸下来,人就没了。”
“赔钱了吗?”叶思北不由得看他,秦南上了香, “一开始说是他自己的问题,后来又扯,最后是我叔叫了村里人,抬着我爸棺材到工地去,把尸体放在那儿风吹日晒守了十几天,要回了五十万。”
“五十万?”
在十几年前,五十万不是一个小数目。
秦南点头:“叔叔伯伯都有出力,人家也不是白替你去的,村里老人家做主,把钱分了,大头倒是留给了我们家,被我妈带走了。”
“你妈真的是……”叶思北听到这话,略感震惊,秦南摇头:“她也不容易,算了。”
说着,秦南给她递了香:“来,拜一拜吧。”
叶思北拿过香,她拜了拜。
按着南城的规矩,给这些已故的老人家磕头时,若是心默念愿望,或许老人家在下面就会听见,庇佑子孙。
秦南看着叶思北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她穿着褐色的风衣,秋日的阳光因这个颜色显得异常温暖。
叶思北磕过头,秦南上前磕头,他磕完头,两人一起收好东西,秦南让她先走,他确认好周边没有任何火星后,抬头看向那两块墓碑,过了一会儿,他走到秦富墓碑面前,抬手轻轻放在墓碑上。
“爸,”他低声轻唤,又抬头看向一旁的秦刚的墓碑,“爷爷,这就是思北了。”
他说完,笑了笑,转身拿着东西里开。
两人回家后,在屋里随便热了点剩菜。等到晚上,叶思北故技重施,给秦南喝了带安眠药的牛奶后,在半夜又悄悄出门。
秦南跟着她出去,看她从家里拿出一个背包,到了赌场周边,她把背包藏在了烂尾楼的一个角落里,用一些剩下的木头蛇皮口袋之类的盖上,然后又离开。
秦南等她走了,上前翻开了这些东西,在里面看到了手套、刀、防狼喷雾等一系列东西。
他低头看着这些东西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背包拿走,骑着摩托车回去,回家的时候,他沿路把这些东西分散着扔进垃圾桶。
叶思北认识的人不多,这些大多是从上买的,都会留下记录,现场不能和她有任何关系,所以他得把东西都处理了。
把东西扔完,秦南回到家,和之前一样,伪装好,躺回床上。
而叶思北过了不久也回到屋,她悄悄钻进被窝,过了片刻后,伸手揽住秦南。
第二天,10月19日,周二。
那天天气不错,天亮的时候,城市崭新如洗,空气寒意夹杂水汽侵袭,南城人来人往,大家都感觉到寒冬将至,深秋即别。
叶思北早早起床,给秦南做早餐,秦南起来,看见叶思北在忙活,不由得笑了一声:“我今天待遇这么好?”
“你生日嘛。”
叶思北回头看他:“给你做顿好的。”
“刚才你妈打电话过来,说那儿还有些你学的东西,问你要不要带走。”
“让她帮我打个包,”叶思北低头切菜,“搬家时候,咱们一起带走。”
秦南靠在门边看她,笑着没有多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秦南转身告诉她:“我去外面抽支烟。”
说着,他穿上拖鞋,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