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一起受罚。”
“我要是给你戴绿帽子呢?”
梁戎眼中的笑容散去,严厉地看她一眼,粗厉手指有点重的捏她脸。
“不准乱说话。”
她便知道明白他的意思,只有这个不行,其他的他都会为她兜着,裴月神心满意足地搂住他胳膊靠在他肩上睡觉。
“那我睡喽。”
“嗯。”
“可是睡不着。”
梁戎笑说:“闭眼睛,不准说话,一会儿就睡着。”
她果然沉默了一段时间,却又突然说:“其实我不会。”
“知道。”
她不会把天捅个窟窿,不会随便欺负人,不会去做不可挽回的错事,更不会给他戴绿帽子,他当然都知道。
她只是在面对江显时会格外的狠心,因为这个人曾是她全心信赖过,全心全意爱过的人,可是他骗了她,还毁了她。
*
江显快到裴章和林淑仪墓地的时候是第二天下午。
已经雨过天晴,此刻烈阳灼目。
他头昏脑胀,脸色惨白嘴唇干裂,当看到那座合葬的墓碑时,他眼中的惊喜和希望令他激动得步行都有些跌跌撞撞。
在即将跪在墓碑前时他突然听到裴月神的声音:“等等。”
江显回头,看到裴月神拿着一捆满是荆棘的木枝走来,她将这捆木枝放在墓碑前,笑着看过来:“江总今天也算负荆请罪,可是没有荆又怎么算圆满呢?”
她的手指指向木枝:“跪在这上面,好好给我爸妈磕三个头,我没让你起来就不准起来。”
她对他饱含恶意,这是十分明显的。
江显看了她许久,他并没有讲条件或觉得不可思议,裴月神能让他徒步跪拜几十公里来这里,就说明她对他的狠心程度异于常人。
江显沉默着上前,这样也好,能让她看清自己的悔悟和决心。
灼眼的阳光下,裴月神皮肤剔透瓷白,她的眼神清澈明亮,清楚倒映着他狼狈的面容。
江显颓然地点点头,因为重感冒,嗓音已沙哑到极致:“依你。”
他弯下膝盖,跪在那满是刺的一捆木枝上,尖锐的刺刺进肉.体,疼痛让他身体在明显抖动,连脸上肌肉都在颤抖。
“磕头。”裴月神冷漠的在他身旁说道。
江显弯下腰,额头触到冰凉的地面,而木枝里的刺也更深的扎进他的血肉,眼眶已生理性的变得湿润,他强忍着锥心的疼痛直起腰。
“还有两个。”
江显嗓音微抖:“……好。”
他像行动不便的老人,慢慢弯下腰的动作极其困难,只要距离地面更近一寸,膝盖和小腿的疼就更多一寸,因为伤口在被反复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