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欢接受良好,虽然刚知道的时候惊讶无措了一会儿,但很就坦然接受了,很理智地咨询了医生,又买了些书打算没事的时候翻一翻。
然后就该干什么干什么了。
但陆尧却显然神经过敏,于是沈林欢上着班,就能接到陆尧的电话,提醒她吃饭,提醒她喝水,上下班亲自接送,产检记得比她还准时。多给她招了两个助理,外出保镖一定要跟着。
就差替她生了。
沈林欢哭笑不得。
她将近七个月份大才专心在家安胎。
她住在南街,白天家里总是有人陪她,十二最喜欢和她说话,时不时还要趴在她肚子上和小宝宝聊天。
沈林欢每天都在收礼物,陆家人很夸张的送礼方式让她有些无措,陆尧一一替她笑纳了。
外面不知道怎么也捕捉到了风声,说沈林欢这是母凭子贵了。
沈林欢想起刚结婚那会儿,程之琳每日叮嘱她早些怀孕,最好生个男孩儿,说陆家这样的家庭,即便对男女不在意,也更希望生个男孩来继承家业。
沈林欢便有些犹疑,再次跟陆尧确认,“家里,会不会很想我生个男孩。”
程之琳因为生不来儿子,连带着对沈林欢也有些憎恨的意味。她真的怕极了,说不上怕什么,就觉得好害怕。
陆尧起先有些惊,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这样想,毕竟陆家这状态,怎么都不像是急着要儿子孙子重孙子的。
旋即陆尧便想明白了一些,顿时心疼起来,无论他和陆家给她再多的爱,也始终无法弥补沈家带给她根深蒂固的影响了。
陆尧抱了抱她,轻声说:“不要听外面瞎说什么母凭子贵,长辈给送礼物给你,只是喜欢你,觉得生宝宝是件喜事,没有别的意思。”
沈林欢知道的,她只是……
“对不起,我可能有些紧张。”
一个新生命的诞生,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负好责任,她总害怕自己当不好一个妈妈。
陆尧亲了亲她额头,“我在呢!”
沈林欢点点头,“嗯。”
陆尧笑了声,“沈林欢,你看着我,多看几眼,多欣赏一些美好的东西,有利于胎教。”
他在转移沈林欢的注意力,她知道的,也笑了,戳了他一下,“你怎么这么自恋啊!”
陆尧把她腿捞在自己腿上,熟练地给她捏着腿,切水果给她吃,还把家里尘封许久的钢琴搬出来,给她弹琴。
“想听什么曲子?”陆尧手放在琴键上,侧头问她。
沈林欢靠在沙发上看他,恍惚间像是重回了十几岁。
十几岁的陆尧和近三十岁的陆尧似乎没什么差别,都是一样的夺目,他往那里一站,追光灯似乎就该往那里打。
“那首拉二吧!”沈林欢说。
陆尧挑了挑眉,点头应了声好。
曲毕,沈林欢忽然想起来问:“你有没有拒绝过我?”
似乎从前到现在,无论她说什么,陆尧永远都是“好。”
没有等陆尧回答,沈林欢自己摇了头,“没有。”可是从前她总是拒绝他,这样一想,她便觉得自己真的很过分。
陆尧听到她声音有些哽咽,便过去抱住了她,指尖刮了下她脸,笑着,“怎么怀个孕还多愁善感起来了。”
沈林欢蓦然把脸埋在他怀里,瓮着声音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