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春蕾走投无路,强撑了最后几个回合。林知夏一招荡平她的老巢,语气轻道:“你认输吗?”
第四大组的座位临近窗边,采光极好。
万春蕾抬头时,只见林知夏眼底映光,还对她说:“你认输吗?”
我不认。
这三个字,黏在万春蕾的喉咙里,她怎么也讲不出口。她左手捧着棋篓,无意瞥见了段启言,脑突然灵光一闪!
她放下棋篓,就像上节课的段启言一样,狂奔着冲出了初一(十七)班的教室。只要她跑得够,她就不用面对座位附近的尴尬局面。
江逾白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略带叹息道:“又一个段启言。你们师范附小,还有多少位战神?”
段启言觉得自己被江逾白针对了。他憋了半天,憋不出反驳的话,只能寄希望于今天的数学抢答赛。
他们师范附小的数学功底很好。
如果能在抢答赛上挣得荣誉,先前的一切耻辱,都将被洗刷干净。
导论课开始之前,初一(十七)班的同学们在林知夏的带领下,走向了初部的第三阶梯教室。
第三阶梯教室的地理位置十分特殊。它位于初一和初二教学楼的连通处。
林知夏和江逾白走在班级队伍的第一排。江逾白谈起了连通图的结构,林知夏的声音却减弱了许多。她微微抬头,看着前方走过来的一群人。
那是初二和初三培优班的几位学长。
为首的那位,正是林泽秋。
林泽秋的身形条件很优越。那一群初男生里,就数林泽秋最为出挑。众人为他营造出众星拱月之感。
而林泽秋在家时,经常灰头土脸地打扫卫生,洗碗拖地,确实比不上他在学校里的意气风发。
林知夏脚步一顿。她自称有事,让班上同学先去教室。
等到十七班的同学们陆续进入第三阶梯教室,林知夏就朝林泽秋跑了过去。今天的林知夏仅用一条深蓝色缎带扎住了头发。她跑得飞,缎带也飘荡在风。
而林泽秋站立原地不动。等她要接近他了,他问:“你是初一竞赛班的学生吗?有点面熟。”
林知夏惊呆了。
林泽秋偏了下头,对自己的同学说:“走吧。”
他还没走出一步,林知夏就从他身边穿过,对他视而不见。她先是和一位戴眼镜的男生打了招呼:“学长好,今天早晨在车上见到你了,你们要去印室领材料吗?”
省立一的初部准备了一批全新的心理健康教材。初二和初三的班干部们听到广播,当然要去印室领取材料。
那位学长连忙回应:“对、对!你还记得我啊?”
“当然!”林知夏热情地回答道。
随后,林知夏又看向另一个学长:“聂天清?”她准确无误地叫出了聂天清的名字。
聂天清的表情很精彩。他微笑,低头,疑惑不解,还叹了一声:“你对我有印象?”
“有印象啊,”林知夏详细地复述,“去年九月份,我们一起玩过儿童乐园的泡泡球大作战。你是董孙的邻居,那天他把你带来了。董孙最近还好吗?”
林知夏刚说完,江逾白走到了她的身后。在江逾白看来,实在没必要跟聂天清叙旧。他们和聂天清没有任何交集,也没有任何交情。
于是,江逾白拉住林知夏的袖子:“导论课开始了。”
林泽秋的视线像一记飞刀,狠狠地钉在江逾白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