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挥动高尔夫球杆,打出一个非常漂亮的弧线。他看着高尔夫球的运行轨迹,高深莫测道:“干脆专注事业吧。”
孙大卫叹了口气:“事业啥的也不好整啊……”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便问:“我伯父升迁去北京了,和我讲你来着,你小时候在长白山度假见过他?”
江逾白简略地答道:“见过几次。射击场上,他的枪法很准。”
孙大卫说:“哎,是的,他二舅是护林员,他十几岁的时候,他二舅带他进山里打过猎。”
江逾白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北京那边的规矩多吗?”
“我哪里晓得,”孙大卫实话实说,“你家在北京的路子更多吧,我家就靠我伯父一个人。”
附近还有别的同学走过来,孙大卫和江逾白都挺避讳当众谈论家里的政商关系。他们转而讲起了近两年的新兴产业投资,孙大卫竟然说到了“量子计算”。
孙大卫对于“量子”的评价是:“硅谷冒出好几个新公司,打着‘量子’的旗号,没人知道他们干了啥。”
江逾白游刃有余地应对道:“我对这个行业没什么了解。要是能把概念股炒起来,我们入手也不亏。”
孙大卫像他的好哥们一样,跳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炒热,我看风向。”
江逾白随口答应了他。
碧草如茵的高尔夫球场上,孙大卫一只手甩动球杆,态度积极地问他:“林知夏不就是干这行的?你有啥不懂,回家问问女朋友啊。”
江逾白打球的动作一顿。
孙大卫又说:“哎,提到女朋友,小江,我的心里就好苦哇……”
孙大卫原本以为,他已经彻底从情伤康复了。
哪里想到,今天再和江逾白谈及旧事,孙大卫的眼角又流出了“宽面条泪”。
孙大卫悲哀地心想,如果有人把他现在的模样拍下来,配上字,发到上,他一定会成为全通用的“宽面条泪”表情包。
孙大卫泪眼朦胧地望着江逾白,只觉得江逾白越发高大帅气,英俊不凡,意气风发——这就是男人被爱情滋润过的样子。他有些羡慕江逾白和林知夏的稳定关系,感觉他们俩似乎从没吵过架。
与此同时,林知夏速适应了德国的生活。
抵达德国柏林的第一天,林知夏就一个人出门逛街了。
她在酒店附近的集市上转悠,闹市区的行人络绎不绝。她好地观望四周环境,听着大街小巷的德语,她能理解每一个德语单词,这让她脚步越发轻。
她在商店里买了不少礼物。
第二天,学术会议正式开始。
林知夏走进报告厅的那一刻,见到了密密麻麻的观众和记者——他们从世界各地赶来,这是林知夏有生以来经历过的最大的场面之一。
报告厅就像一座巨型剧院,观众席的座位共有四层,座无虚席,德国本地的学生们也来了不少,林知夏一眼望见了许多朝气蓬勃的年轻面庞。她几乎忘记了自己今年也才十九岁。
轮到林知夏作报告时,她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向台上。
明亮的白色吊灯悬挂在她的头顶,观众们则被暗蓝色的灯光笼罩着,成千上万道目光齐刷刷地汇聚于林知夏的脸上,她毫不怯场,直接开始讲解她的论内容。
大部分演讲者都会携带稿子,而林知夏完全脱稿了。
她的记忆力就是最好的档。
林知夏的报告时间,长达一个小时。
除了那篇论,林知夏还提到了自己正在与一群朋友共同开发量子编程语言。她希望科技的进步能节省更多的能源,攻克更复杂的难题,给全人类带来更美好的明天。
当她念出最后一个单词,台下掌声雷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