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那个人就是他自己,亦无法原谅。
须臾,墙上的姑娘拉长着调,百般委屈,又像是撒娇地重复:“想还是不想,你倒是说话呀。”
容淮从臆想的幻境里回神,缓缓张开手,“想的。”
然而她没急着下来,舔舔唇,像是下了重大的决定,垂头去摘无名指上他去年圣诞节送的戒指,一边摘一边嘀嘀咕咕:“你配合一下我,等下你……”
“荆羡。”他开口打断。
荆羡:“嗯?”
容淮看着她,面上表情挺淡漠,只是眼神别样炽热,这两种特质矛盾糅合,反倒显得他有些不自然,薄唇抿成直线,像是紧张。
荆羡心跳慢了拍,意识到什么,把手背到身后。
夜空里,他的嗓音缓慢又温柔:“我一直在想,什么样的时间,什么样的地点,什么样的方式,才能让这个流程显得不那么随意,才能足够弥足珍贵,让你我刻骨铭心。”
荆羡攥紧手指。
“可我发现我错了。”
“唯一重要的因素是你,只要你在,这一切就有意义。”
容淮从裤兜里摸出红丝绒盒子,单膝跪下,“所以,嫁给我。”
荆羡泪如雨下。
她想,何尝不是呢。
不需要那些山盟海誓,也不需要花费心思的惊喜,更不需要空前绝后的浪漫,只是那么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足够了。
她爱了那么久的少年。
她午夜梦回时的遗憾。
她16岁时就开始的梦。
终于在27岁时,圆满成真。
荆羡跳下来,勾上他的脖子,眼泪尽数落在他颈侧:“你甩不开我了。”
容淮:“求之不得。”
他的天上月。
终于落到他怀中。
这一辈子。
下一辈子。
生生世世,他绝无可能再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