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一直有听说过简明,也经常在什么大学生击剑联赛、全国青年击剑锦标赛的录像和转播上见到过简明的身影,但是小时候见到的简明几乎都戴着击剑护面,江暖也没怎么和他说过话,只记得他给过自己一个费列罗。
简明从六岁开始就跟着江怀学习击剑,十二岁那年因为父母调任去了帝都,也跟着离开了。但是据说寒暑假只要有空,简明都会回到江怀所在的俱乐部,请教江怀。
“估摸着是我请他帮你弄的模拟试卷。”
江暖刚刚还小兴奋顺带冒着小泡泡的心情瞬间破灭了。
“模拟试卷有什么好从帝都寄过来的?我们这边的卷子难度系数还更合适呢!”
但就算是模拟试卷,也是简明寄过来的模拟试卷……还是看看吧。
江暖小心翼翼地把外面的包装拆掉,露出蓝白格子的羽绒服来。
“诶,怎么是羽绒服?”
江暖把衣服摊开,明摆着不可能是给她妈妈罗晨的。
江怀笑了:“你的羽绒服不是上次掉池塘里湿了吗?本来你妈妈想给你用暖气片烘干,谁知道没烘成功还把内衬都烫破了。你后来又一直在医院住着,没出去买新的。简明听我提了一句之后,就从那边挑了个款式送给你。我本来是想让他给你寄模拟卷的,但简明说这样会让小暖过年过的不开心,还是要给你买让你开心的东西。”
“真的啊!”
江暖立刻把身上那件古董级别的呢子大衣脱了,把这件羽绒服穿上身。
妈妈罗晨走出来,立刻就笑了:“这是简明寄过来的?年轻小伙子的品味和我们就是不一样。感觉小暖一下子就真的有点女孩子的味道了。”
“我本来就是女孩子好不好!”
陆然就坐在沙发上淡淡地瞥了江暖一眼。
江怀起身去帮江暖的妈妈盛面条去了,客厅里又只剩下了陆然和江暖两个人。
江暖一抬头,就发现陆然正看着自己,立刻想起之前自己穿校服被陆然说“土到镜子都裂了”,来到他的面前,挑了挑眉梢说:“怎么样?好看吧?这回镜子总不会裂了吧?”
陆然缓缓站起身来,低下头,他的手指在江暖的鼻尖上轻轻点了一下,江暖正要说话,陆然忽然向前又靠了一下,惊得江暖向后退了一步。
“你那么怕我呢?”他的声音又轻又长。
江暖没说话,心里面却总觉得陆然会在她的鼻子上咬一下。
“鬼怕……”
话还没有说全,陆然又靠近了,他的眼睛里有一种很认真的东西像是要把江暖包裹起来。
忽然对方吹了一口气,把江暖的头发丝都掀了起来,露出来额头,陆然的手指就这样弹了一下。
“你不穿这件羽绒服的时候,挖鼻屎都好看。”
江暖还没反应过来,陆然揣着口袋起身对端着碗走出厨房的罗晨说说:“阿姨,我还是不吃面了。晚上吃自助餐太饱了,吃不下。”
“哦哦,没关系。回去早点睡,明天就年三十了。”
“嗯,等初二我爸妈回来,一起来给你们拜年。”
“好!”
一想到从明天到大年初二之前都不用见到陆然,没人盯着她做作业了,江暖心里就感觉十分美好。
等到陆然走了,江暖继续站在镜子前臭美,但是当一切安静下来,她却忍不住想起陆然弹自己脑门的那一刻。
江怀低声说了句:“陆然怎么了?刚才说留他下来吃面的时候还好啊。我看他走的时候有点不高兴。”
罗晨拎了拎女儿的耳朵说:“你是不是没好好做题开小差,惹陆然生气了?”
“我哪有惹他生气的本事啊!而且他生气不生气不都是一个表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