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的眼眶顿时热了起来。
她呼出一口气来,这么多同学都来了,她如果不表现出自己所有的实力,就太丢脸了。
她用力握住自己的剑尖,感受着它的锐利和弹性,然后呼出一口气。
何韵就在她的对面,她还没有压下护面,而是用一种平静的目光看着江暖。
但是历经了这么多场比赛,江暖太明白这种平静目光的力度了。
它代表坚韧,代表沉默的爆发,代表对那个瞬间的掌控。
何韵很强大。
江暖感觉到全身的血液仿佛放缓了流淌的速度,她摆出了姿势,空气里带着一种热度,要蒸发所有的水分,喉咙也跟着紧绷了起来。
没有任何虚晃,她们第一剑到视线无法跟随,交锋那一刻迅速分开,又是让人目光都烧着的连续击打,当她逼向何韵的瞬间,何韵顺势下压江暖的剑,眼看着就要迅捷的转移还击,但是江暖全身的细胞像是撞击在一起,她的手腕反向向前一挡瓦解了何韵的转移还击。
望着他们的观众们瞪圆了眼睛,连呼吸都不敢。
两人刚稍微拉开距离,何韵猛地一个交叉步接跃步劈杀江暖,神经无比集的江暖瞬间感觉到了那是一记虚晃,靠剑之后迅速脱离,直刺何韵。
两人的交锋仅仅维持了一秒半,却像是一场世纪交战。
从来没有现场看过击剑比赛的张主任忍不住发出“唔——”的声音,和聂老师手握着手。
“谁得分了?”
看了好几场比赛的饶灿解释说:“应该是江暖先击了何韵,然后何韵后击了江暖。根据进攻的主动性和亮灯的时间,是江暖得分。”
果然,裁判宣布了江暖的得分。
何韵笑了笑,转动了一下手腕:“看来庄云的临阵磨枪,确实不亮也光。”
她转身,看了一眼看台上的庄云。
而江暖知道,下一剑,何韵一定会把阵势夺回来。
即便隔着护面,江暖也能感觉到何韵冷下来的目光,让江暖瞬间想到了自己跌落的那个结冰的池塘,越沉越深,怎么挣扎也无法起身。
何韵晃着剑接近江暖,江暖立刻压下她的剑,瞬间加速逼近,但是何韵却忽然后撤从侧面强势挡开江暖的攻击接着一个跃步要击打江暖的肩膀,江暖反应迅速地抬剑防守,但是何韵却忽然再次后退,接着猛地向前打下江暖的剑顺势刺了她的胸口。
这一剑力度很大,整个剑身都弯成夸张的弧度,江暖有一种失重一般的感觉,耳边仿佛响起了水流的声音。
看台上的聂老师要哭出来:“张主任你轻点儿……我骨头都裂了!”
“哎……我这不是紧张么?你看看那个何韵,刺了江暖就算了,用力得剑都要断了似得!”
“她是在威慑江暖。”饶灿的心里也紧张的要命。
那一剑击的不仅仅是江暖,还有他们这些观众。
胸骨又一种疼痛感,虽然何韵的剑不可能真的伤到她,但是这一剑,何韵的反应能力真的比庄云展现出来的还要夸张。
她的后退,就是进攻的序幕。
江暖呼出一口气来。
接下来,何韵再次被江暖逼到后退,眼见着就要退到边线上,江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何韵肯定要在这个阶段反击,她正要向下压剑,江暖直接从侧面蹭着她的剑撤回自己的剑,还没完全收回江暖立刻斜劈她的身侧。
何韵被江暖如此速的判断和反应惊起一身冷汗,但是她却反手挡下了这一剑,她的一只脚已经踏出了边线!
江暖正要连续跃步逼她完全出去的时候,她却忽然连续两次向侧面击打江暖的剑,破坏了她的击剑线,紧接着是到如同暴雨梨花的反击。
江暖应接不暇,观众们看得大气不敢出一口,每一剑都是生死边缘,但是何韵却憋着一口气,江暖已经退出了四分之三的剑道,还在持续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