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戚寸心耷拉下脑袋,“对不先生。”
“若的个满腹经纶的雅士,怕也尚答不出其中一二,只没想的你这么个小姑娘,这原也不为你准备的。”
“那尽晦涩深奥的古籍,少有人知,”老者转过脸,胡须花白,一双睛却明亮得像个青年似的,或常年带几分醉意,好似个临凡的老仙,“但若的个雅士,怕也不会拉的下脸,去翻摆在手边的书。”
“为什么?”戚寸心有发懵。
老者闻声看向她,笑声,“面子里子,所谓文人风骨尊严,他们总有放不下的。”
“言语虽真,却也看得出你的心性。”老者再度打量纸上的字迹,“只这字,多看一会儿都觉得伤。”
她的字不但歪歪扭扭,还格外的大,试题不算太多,但她却占好多张纸。
戚寸心又低下头。
“若我不收你,你待如何?”老者却又发问。
“先生若不收我,我就回去。”戚寸心诚地答。
老者兀自打量她,“怎么不像那会儿那么倔?”
“先生要收我,就一定会收我,先生如果铁心不收我,我就死缠烂打也没用的,”戚寸心打个喷嚏,她揉一下鼻子,接道,“刚刚我拼好那幅图,所我不放弃,现在先生给我的试题我答得不好,所我不强求。”
老者闻声,面上又浮出一个笑,“这也不你擅长的,你倒也敢硬头皮。”
“我也没什么擅长的。”
“怎么没有啊?为生计做烧火丫头,做浣衣洒扫的琐事,为姑母于混乱世道里奔走缇阳,只为送一封信,那都叫事。”或见小姑娘一下抬头望他,他便朗声笑道:“活下去的事,也最难。”
“先生都知道?”戚寸心满脸惊愕。
“这下间闹得沸沸扬扬,说拿我紫垣玉符的,个只有十六岁的小姑娘,”老者一手搭在栏杆上,纯白的衣袖微荡,“我自然好奇,该个什么样的姑娘,明明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知,却敢闯我九重楼。”
戚寸心还在出,却听机关转动的声音响,那镶嵌金色重明鸟的楼门骤然大开,凉风拂,外头竟已漆黑一片。
“先生?”戚寸心看那大门外片刻,才回过又去望向二楼的老者。
停留在世间诸多文人雅士字里行间的山明月,似乎比她想象中,还要仙风道骨。
“这砚竹,她送你出去。”
老者轻抬下颌,示意她去看那楼上的青衣女子。
“你虽不我预料之中的人,但你这么一,倒也解我一块心病。”老者笑眯眯地看她,“怪不得裴寄清那般笃定你一定会过我的关。”
“先生认识舅舅?”戚寸心呆愣愣的。
老者却并不答她,只笑说道,“先回去吧,你那一身湿衣服都要干,用药,去去寒。”
戚寸心点点头,转身才要走出楼门,却又忽然跑回,扑通一声跪下,对楼上那白衣老者认认真真地磕三个头,又说:“谢谢先生!”
“砚竹,去吧。”老者笑笑,朝那年轻女子招手。
戚寸心抬头,便见方才还一动不动站在楼上的女子已飞身落在她的面前,她才对上女子的睛,便见她露出一个笑容。
“砚竹生口不能言,但她一身根骨非凡,乃武学奇才,我的武学,都已传授给她。”
楼上传老者的声音,戚寸心才发现他不知何时拎个酒壶在喝酒。
“师姐?”
戚寸心试探地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