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这正牌小姐要回府,芳和园里,家丁丫鬟出出入入,吵扰的很。
粉萃从厨房端来汤药至此,眉头一蹙道:“你们脚步声就不能轻点,小姐病了需要静养!”
这些个丫鬟家丁们全当听不见,偏殿里那个是哪门子小姐,正主要回来了,还不知她要不要移出芳和园呢。
粉萃端着汤药不好再与这些个势利眼计较,憋着气进了偏殿。
见卧榻上原本病了三天都未醒的人坐了起来,忙那些汤药走近,哭道:“小姐可醒了,您都病了三天了,可吓坏奴婢!”
卓幸两眼恍惚,缓慢的转过头,不可置信得看着她前世的丫鬟粉萃,更对这满屋陈设回不过神来。
她……不是死了吗?
难道没死?卓府又将她接了回来?
卓幸一时着急用了劲儿抓住粉萃的手腕,问:“如今是什么年份?”
“什么什么年份,是盛安四年啊,小姐病了一场,难不成病糊涂了么?”
粉萃急得想去请大夫,被卓幸拦住。
卓幸一脸怔愣的瘫坐在床上,粉萃也不敢出声打扰她,只觉得小姐表情呆滞,莫不是发烧烧糊涂了?
半响后,待卓幸想通了,她忽然笑出了声,更引得粉萃揪心,是真的烧糊涂了吧!
之前因着卓幸病了,为让屋里通通风粉萃就没关南边那扇窗,这会儿一阵冷风灌进来,刚好将卓幸这会儿糊涂的脑子吹醒了。
卓幸怕冷,怕极了。
她身上只有一件薄衫,撑着软糯无力的身子走到窗边,仰头闭眼由着那风吹。
盛安四年三月,初春,天寒,卓家小女回府,卓琦不喜与她同住一个园子,便让卓母给她另置了一个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