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帮腔,王婆子气倒。
她嘀咕道:“哪里是福气?!美色杀人刀。”
随后拽着自己儿子耳朵:“离那不贞的妖精远些!”
全然不顾金枝已经走到了巷子跟前。
金枝听得一清二楚,她拍拍手里的灰,慢条斯理:
“却不知王婆婆这是何意?官府都支持寡妇二嫁怎的到您这里就让人守贞了?”
她盯着王婆,一脸似笑非笑:
“要么我们去寻逡巡的衙差问个清楚?”
本朝风气开放,鼓励寡妇再嫁。
王婆说不过她,低声嘟哝:
“每日里拿个算盘抠抠搜搜跟街坊邻居收账,可真是掉进钱眼里了!”
金枝笑了,她双手环臂:
“您每日做饭时来我店里,东摸摸西蹭蹭蹭就是不买,蹭上两手猪板油回家在汤里涮油花儿,是也不是?”
王婆子吃瘪,嘴里犹自嘀咕:
“哼,你前夫不就没等你过门就被你克死了?”
陈嫂子说了句公道话:
“王婆子,何家那小子自小就缠绵病榻吊着一口气,哪里能怨未过门的小娘子?”
“两家只是定了亲事又没过门,何况自从他去世后金枝一人挑两家,还照料着何家老婆子吃喝,就算是男子也做不到这般仁义。”
“就是!年纪轻轻女儿家镇日里过得紧巴巴的,穿得还是前年的衣服样式,时兴旋裙都舍不得裁一条给自己。”
街坊们你一言我一语帮着金枝说话,
直怼得王婆子将儿子拎着往自家铺子里走。
金枝踮起脚尖看着她的背影,笑吟吟叮嘱:
“您慢些走,回头记得给您赊欠的半斤精瘦肉付钱。”
王婆脚底下打了个趔趄,夹着尾巴快走几步赶紧回家。
金枝还是一脸笑,问候过巷口诸街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