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金枝就直白得多:“乖乖!直娘贼!”
朔绛这回顾不得嫌弃她粗鄙,反而一脸得意,扬起下颌:“我也不是一无是处吧?”
金枝不想夸他,含糊“嗯”了一声。
可即使这简单的嗯,都让朔绛高兴不已。让这粗鄙妇人瞧瞧什么是君子之才!
清幽香气淡淡扩撒在空气里,让朔绛想起昔日与同窗焚香雅谈的往事,他一脸沉醉。
可很快被金枝熄灭香团:“留着在店里熏。”
“香薰燃起便不可中途而废,否则有损风雅。”朔绛不满。
“买香料可是花了我的一百文!”金枝毫不让步,一把抄起香团放进小陶盒。
背山造屋,背山造屋!朔绛痛心疾首。
偏偏这时顶针又在门外喊:“金枝姐!金条哥!”
金条。
朔绛真是烦死这个俗气到骨头渣的名字。
可是乌衣巷百姓几乎是很快就接受了这个名字,这不,已经有人“金条金条”唤他了。
顶针送来一捧青杏:“我娘说,这是庆贺你弟弟回家的。”
又艳羡瞥了金条一眼:“金条哥可真是白净!”
金枝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少年换上粗布衣服和草鞋,面色却仍然白白净净,在巷子里仍旧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她含糊塞责:“那是因着我弟弟关在大牢里一天没晒过日头!”
等他走了金枝立刻下令:“从今儿开始你便不要再洗脸了。万一被那些人捉回去可如何是好?”
朔绛想说捉他的不过是自家侯府的下人,不过是奉了老太太之命寻他这个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