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金枝再也憋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惊起一窝熟睡的沙鸭,扑棱棱在水面惊起一圈涟漪。
她笑够之后还要假模假式安慰朔绛:“没事,我第一次看杀羊时看吐了。”
“只不过那时我六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朔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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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她到底心不坏,还是甩了个葫芦过来:“喝点水。”
打更人的声音飘飘渺渺传了过来。
朔绛忽然想起那些风雅的同窗和飘逸的贵族子弟常在河中取“寅时河心水”烹茶,因为此时空无一人,汇聚天地之精华。
他灵机一动就想往河心去打水。
被金枝阻拦:“你疯了不成?”
。"适才宰羊的羊血尽入河中,河水正脏哩。”
锦衣玉食的贵人们偶尔深夜起来便以为难得,还当寅时如何稀罕。
可在汴京城的另一端,寅时热热闹闹沸反盈天:羊血,污水尽数往河心排去。
朔绛想起清雅修士们高谈河心水滋味“甘甜异常、风雅无边。”的样子,
默默放下手里的葫芦。
朔绛无言以对转移话题:“那时你刚到陈阿婆家吧?”
金枝一愣:“成五嫂子都跟你说了?”
朔绛点点头:“只不过是继父……”
金枝摇摇头:“无妨,我幼时无父,在蜀中总被别人欺负,等到了汴京城,多亏有爹在才过了一段好日子。”
所以她这么爱钱,原来是因为家里缺钱。
朔绛想了想,倒觉得从前对这人苛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