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与金枝同吃同住朔绛也渐渐了解了金枝其人。
一大早起来她顶着一头炸毛走来走去,一点都没有人前的妥帖样子。
边打哈欠边嘟哝:“哎呀今天还要去收肉铺里的欠账。”
晚上则拿着算盘噼里啪啦算账,核错数目就双手挠头,边挠边痛苦大喊:“什么时候我才能算对?!!!”
在肉铺无聊等客人时卸下铜包金发簪挠头皮,歪着脑袋很是享受。
有时挠头不够,还要拿来掏耳朵,简直邋遢至极。
街角乐人动鼓演杂剧,她第一个笑得前仰后合,露出八颗牙齿酣畅淋漓。
市侩、俗气、邋遢。
然而今日朔绛见识到她的另一个特性:固执。
事情要从向晚戟说起。
清晨两人杀羊回来,正在补觉,就听得外头敲门声。
金枝翻个身,装没听见。
睡在屋檐下的朔绛只好去开门。
是向晚戟。
铁塔样的身躯怀里抱一头小小羔羊。
看见朔绛立刻皱眉头:“你不是金老板的伙计吗?”
朔绛发困,含含糊糊没清楚:“你要找金枝?”
转而大声喊:“金枝,金枝——有人找你!”
汉子的脸更阴沉,
朔绛疑心他从汉子眼里看到了一丝杀气。
他提起蒲扇大的手掌往朔绛右肩一拍:“怎么样,兄弟?何时讨教讨教?”
嗯?
朔绛一头雾水。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金枝出来了。
看见向晚戟大喜:“你怎的来了?”又拿板凳招呼他做又使唤朔绛倒水。
“不用了。”汉子气场渐冷,“今日宰杀漏了你家一头羊,特意给你送来。没想到——”
他瞥了一眼朔绛:“不曾想你家里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