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作零嘴的炒豆是朔绛自己炒的,火大了炒得有点焦糊,金枝念叨了半天“柴火不要钱哪?”;
就连旁边点着的一缕广寒香也是朔绛为了中秋研究出的熏香。
一粥一菜都自己亲手做出,虽然累,可当它们满满当当摆在桌上时,那种庆祝月圆的喜悦才从中一一洋溢而出。
金枝也很高兴:“人多了热闹。”
“人多有什么意思。”朔绛不以为然,“吵吵闹闹繁文缛节。”
他想起侯府过节,一大家子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光是请安行礼都要半天。
“人多有什么不好?我往年都是一人过节。”金枝声音低了下去。
她很快又抬头,高高兴兴:“今年多个人就是不一样。”
朔绛忽然想到金枝从来都是一个人。
她那么倔,肯定不会去别人家过节,一定是自己一人在家里。
每年月亮高悬,月华流转,满城阖家团圆,只有她独自望月。
朔绛心里有点难过。
他举起酒杯:“以后会好起来的。”
“好什么好。”金枝有些好笑。
月亮这么亮,也不知道背后多少黑暗。
今晚月亮这么圆,像是一个耐心倾听的慈母:“其实乌衣巷的人,曾经说过我是丧门星……”
金枝小时候爹就死了,到了继父家,继父的家也散了。
后来陈婆婆收留了她,她终于有个短暂的人生居所。
那时金枝生得美,举手投足自有一股贵气,
让乌衣巷的孩童艳羡的同时也让他们生了距离感。
于是就有孩童在外说金枝坏话“她是丧门星,谁沾谁倒霉!”
星河迢迢。
毛栗子在火里哔哔啵啵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