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们竭尽全力在世上艰难活着的剪影,却被富人当作消遣的玩意儿。
她的心终于彻底冷了。
金枝听见自己的声音冰冰凉凉:“好,叫你们管事来乌衣巷口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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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都搬完了,头面冠朵店的掌柜甚为满意:“好了。今天可真是苦着你了。”
苦吗?
朔绛不觉得。
再苦再累他都甘之若饴。
他呼了口气:“劳烦给我包起那对镯子。”
伙计也是个年轻儿郎,挤眉弄眼开玩笑:“为这镯子干一天活,你还真是一片真心。是卖给你家娘子的吗?”
还不是呢。
朔绛有点不好意思。
可他唇角上扬,笑意绷都绷不住。
掌柜的也笑:“祝你们百年好合啊。”
朔绛道了声谢,将玉镯小心揣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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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家时在巷子口遇到了赵武。
那人朔绛认得,是游飞尘那厮的同伙。
他瞥了朔绛一眼,贼眉鼠眼。
朔绛本能就觉得不对劲。
再想起这几天金枝举止古怪,忽然生了一股奇异的直觉:“金枝,不会去侯府告密了吧?”
可他很快就自我安慰:金枝若是想出卖他一开始就出卖了,还用得着等这么久吗?
何况这些天相处,他发现金枝面冷心热,嘴硬心软,是个好人。
他有点惭愧自己适才的怀疑。
夕阳落山了。
金枝还没回来。
朔绛等不及,便去肉铺接她回家。
此时天已经漆黑,天上已经飘起了细碎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