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要张口斥责,忽然觉得不对:
她为何要进入内殿?
难道是要刺杀?
朔绛很快就否定了这种想法。
金枝虽然市侩些,但心底还算善良,不会杀人放火。
那……
朔绛眯起眼睛。
难道是想……投怀送抱?
趁着夜深人静勾引他入彀,而后好叫他将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像是她这等无耻小人能做出来的行径。
朔绛都能想到她免罪后大摇大摆从皇宫走出去的得意样子,说不定还要在乌衣巷街坊中大吹特吹皇宫的奢华。
朔绛额头青筋突突跳了起来。
这女人!
这种手段是从哪里学来的?
她将自己当成什么了?!
色令智昏的色坯?饥不择食的下流之徒?
她犯了错还想就此轻描淡写掩过?!!
朔绛眼里寒光四射。
他后背绷得紧实,已经预备叫侍卫进来拉走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可不知为何,脑海里浮现出她晨星一样璀璨的眼睛。
想到适才见到她只着中衣的模样,
心猿意马又控制不住想到腰带弹过去那一瞬间的触感。
天子五方香床,缀满金玉珠翠。
此时却硌得朔绛有些慌。
他敛上眼帘,平息心神。
等再睁开眼时已经是一片清明。
他张口嘴,预备喊侍卫——
忽然听到绸衣从衣架上滑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