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捏着那叠厚厚信纸,彷佛又回到了乌衣巷。
她一整天高兴得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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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绛这一病就是四五天。
他发起了烧,总是反反复复不好。
病中迷迷糊糊。
梦里看到金枝噙着泪躲在墙角,他伸手去安抚她,可一扭头便是侯府满门血流成河。
他在这梦境里浮浮沉沉,漂流了许多日。
等再好时已经进入了六月。
一大早书艺局就将做好的各色戏玩骑射等物呈到御前。
朔绛扫了一眼,眸色淡淡。
下面官员以为官家不懂,所以解释:“回禀官家,快要到二郎真君生辰,民间有盛大的庆祝仪式,书艺局每年都会做樊笼、马鞍等物贡到庙前。”
朔绛“嗯”了一声。
他随手从中拈起一枚弹弓。
上好的紫檀木弓身,鹿筋做得拉绳。
上面还钻了小孔,方便穿绳。
朔绛忽然想起那年他和金枝在二郎真君庙前。
她踮起脚尖艳羡盯着台上展示的各种戏玩。
感慨:“那弹弓可真牢,一看就能打老远。”
那时他在心里想:等我回了侯府,要多少弹弓有多少弹弓,都给金枝。
可惜也没有兑现。
他站在殿里拿着一柄弹弓发呆。
六月的风从窗棂里吹进来,还带着荷叶的清香。
书艺局的官员有些惴惴:
官家不说话,是不满意吗?
可又不敢抬头直视。
忽得听官家说:“这弹弓,再造个呈到御前吧。”
原来是瞧中了此物?